张氏又把桶给推回去让她自己看。
这动静不小但是谁也没过来凑热闹,张氏的脾性他们都知道,再者他们可不想为了看热闹就少赚一些。
刘柳顶着其余人打探的目光,涨红了脸,低头看了看自己洗的红薯,也看见了那些污泥,但是她觉得自己不能在第一天就被任意欺压,还偏要嘴硬。
“张叔么,我知道您讨厌我,都是我做的不好,您直说便是,何必”
刘柳不自觉又摆出了那副以往汉子们看了都会心疼不已的面孔来,可是现在这里可没有汉子,也不会有人觉得她可怜。
张氏也不和她废话,把桶里的红薯都倒了出来:“那我就直说了,这些洗的全都不合格,到时候若是送去了,咱们小队可就是要被扣评分的!”
这个制度也是楚氏不久前才从何明生那儿得来的法子,激励着他们更加努力做活。
地上的红薯多是那还没洗干净,污泥明显得很,离得近的看的清楚,也就更加明白了为什么张氏这么生气了。
糖水劵是小队每个人都能拿到的,一张劵能用五次,也就是五碗糖水,足够一家人都尝尝鲜了,铺子里最便宜的都是五个钱一碗,他们哪里舍得这样花费。
现在每个小队都是在尽力表现,却不想这刘柳居然品性如此不好,还搞起了小动作来。
刘柳察觉到了周围人的愤怒,隐隐感觉不好,立马就又示弱了:“张叔么,您别生气,我现在就重新洗。”
刘柳一边动作一边看着他,有些讨好,既如此,张氏也不好再说什么,就这么监督着她,不许一点儿出差错。
一下午,刘柳就被压着洗了好几桶,她自认为这点儿已经是最多的了,心里也把张氏给记下了,没想到那些手脚快的一日都是好几十桶,她这点零头都不够。
一日的辛苦总算过去,刘柳拖着僵硬的身体抖着手捧着银钱回家了。
刚到家门口,手里怀里就被搜刮了个遍,一个都没给她剩下。
刘柳他娘还算满意:“以后每日都带银钱回来,娘啊,都给你存着,等你以后嫁人等你以后老了用呢!”
差点说错话,刘柳他娘及时改口,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在她看来,刘柳是已经被何癞子给糟蹋了的,应该不会有人上门提亲了。
若是还能做工,有银钱交给家里,那还能勉强容下这朵残花败柳,若是失去价值,那他们也不会再养着了,直接丢出去省事。
一家人各怀鬼胎,吃完了晚饭。
正在这时,一个许久不见常年在外给人做工的亲戚却突然找上门来了,按辈分,这应该是刘柳她爹的堂兄。
兄弟俩见面好一顿寒暄,刘柳她爹正好奇怎么突然上门来了,他堂兄就道明了来意。
瓷碗被摔在地上碎了一地,没人去管它,刘柳她娘捂着嘴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