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盐都放在一旁的矮柜里,她也不矫情,直接拿出来摆上,然后烧火洗锅下油。
梁旗只是折回到了原先坐的地方,并没有回屋。
灶台升起袅袅炊烟之际,他偏头看过来,手从兜里摸出烟,在嘴边磨蹭了一下还是别在了脑后。
嗯,好像也没那么大的烟瘾。
陶姜这个身量,梁旗并不觉得高,但是看她弯腰在灶台边摘菜洗菜的样子,又发现也不算矮。
不,是家里的灶台太矮了,得再砌高点才行。
念头一出,梁旗自己先愣了。
他想这个干什么?
滋啦声响,新鲜嫩绿的红薯叶子下了锅,不一会,一股菜香飘了出来。
梁旗无意识舔了舔后槽牙,不禁觉得,前面那个主意,其实也不算差。
受伤的人忌辛辣,宜清淡,陶姜炒的这盘红薯叶子连蒜瓣都没放了,就油盐,然后炒熟,灭火。
梁旗以为她会叫自己,也该叫自己了。
可是没有,她自顾自的忙着,将他碗里还剩的酸菜辣椒挑捡出来放到另一个碗上,又给装了刚炒的新鲜菜进去。
莫名的,心被轻轻撞了一下,悸动的感觉从胸腔蔓延到四肢,酥麻又认命。
他收回视线,看着空空如也的前方,笑意丛生。
陶姜还担心人会挑嘴呢,不想,梁旗从开吃到吃完都没说一个字,甚至脸上都看不出半点不情愿。
“还,还能吃吧?”
虽然人家都吃完了才问,但她忐忑嘛。
梁旗抬眼看她,嘴角仍残存着愉悦,“能啊,比我爸炒的好。”
陶姜登时就热了脸,心慌意乱的拿过他手里的碗筷,快步往灶台方向走。
锅里用余火温了水,她也没多想,就习惯性的拿瓢子舀了水将碗筷洗干净然后放进矮柜里。
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为自己忙前忙后的小丫头是什么感觉呢?
梁旗食指刮了下鼻尖,眼底尽是柔软。
陶姜上完药前脚刚走,梁父就因担心儿子,突然回家了。
一进门就看见儿子手里拿着烟也不抽,低头浅笑。
他不明所以的挠头上前,“一个人坐着傻乐什么?头不疼了?”
梁旗脸色微僵,好在抬头的空档足够让他将所有情绪收敛,如常接话,“没事,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