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室门大开着,可门口和屋里都没人。
梁旗在门口站了一会后,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陶姜?”
他边走边叫。
房里正收拾东西的陶姜浑身一僵,想偏头回应,却又实在没脸。
梁旗已经看到她,也看到了她手里叠的乱七八糟的衣服。
瘦瘦小小的一只,面对床低着头彷徨委屈又无助,让他不自禁就想到了去年的这个时候,心再次被扯了一下。
梁旗站在原地没动,抬手摸了下鼻尖,开口,用尽可能柔和的语气问道,“要不要跟我说说?”
陶姜颤了一下,忍了好久的泪瞬间夺眶而出,滴滴答答全落在了手里的衣服上。
不一会,哭声渐大,充斥整个卫生室,也充满了梁旗的耳朵。
他想做点什么。
上前?
亦或者别的。
纠结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天都没抽的烟,塞进嘴里点燃。
烟味伴随着可怜兮兮的哭声浸润整个卫生室后,他才彻底想清楚,将烟扯下丢在地板上,抬脚摁灭,上了前。
“别哭了。”
他径直走进房里,这是他第一次踏进的地方,以往他连卫生室的门都很少进的。
陶姜听到他的话,却根本停不下来,她真的太需要发泄了。
梁旗好像有点懂,站在旁边不再说话。
许是过了几分钟,又或者过了十几分钟,陶姜的抽噎声才渐渐小了下来。
梁旗面无表情的脸这才开始转暖,语气放得更柔,“和我说说吧。”
陶姜已经忘了该不该,能不能,侧身就是抓住他的手,紧紧的抓着,俨然当成了救命稻草一样。
她嘶哑着嗓子,“我想回去了,我不适合待在这里,我救不了人,我谁也救不了。”
说着,说着,她又哭出来,“我真的太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