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已射出九支箭,每支都是正环。
皇帝刚想开口赞叹时,大将军的最后一支箭竟然朝着宴席中坐着的四公主驸马、户部侍郎秦遥关的方向飞去。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箭矢已“嗖”的一下射穿了秦遥关手中的玉酒盏。
萧凭儿被这支突如其来的箭吓得尖叫一声,身子一软就趴倒在了地上。
二人的宴桌被弄得乱七八糟,那个酒盏四分五裂,秦遥关的手被碎片划伤,血流不止。
不过他看起来面色淡淡的,只是垂着眸子,一言不发拔出了手中的一块碎片。
大殿中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肃静!”坐在高位的皇帝沉声道,“爱婿没什么事吧?”
秦遥关走到大殿中央跪了下来,“回陛下,臣无事。”
宇文壑冷冷的看着不远处的秦遥关,把宝弓一放,转身也对皇帝跪下道:“陛下赎罪,臣失手了。”
“好了,既然驸马说无事了,那么你就罚酒十杯吧。”
“臣领旨。”
萧凭儿被婢女搀扶着坐了起来,发髻都歪了一些。
婢女替她整理的时候,秦遥关上前几步,朗声开口,“陛下,大将军一定是无心的。臣听闻大将军立下不少战功,还请陛下不要罚大将军了。”
话虽是这么说,不过最终皇帝还是罚了大将军十杯酒,这场闹剧才得以收场。
上官适见状拢了拢锦衣的袖子,温润的黑眸含着一抹悠然的浅笑,谢行简同样置若罔闻,看起来并不关心这件事情。
回到席间后,萧凭儿牵起秦遥关没有受伤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你可有大碍?”
“无妨,小伤而已。”秦遥关盯着她玉白的手,俊美的眉眼泛起一丝复杂之情。
随即他蹙了蹙眉,原来是萧凭儿拉着他的手臂,二人一起跪到了大殿中间的过道上。
“父皇,女儿与驸马先打道回府了。”她扬声道。
“去吧。”皇帝朝他们挥了挥袖子。
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宇文壑英俊的脸上布满不虞。
宫门处停放着不少马车。
萧凭儿与秦遥关是分开来的,秦遥关本以为她会独自乘坐马车回公主府,没有想到她竟然一直跟着他。
他的另一只手被她牵着,二人十指相扣。
秦遥关的手指看似修长白皙,其实指腹关节间有茧子,不过萧凭儿并没有发现这一点,而是开口道:“驸马,我陪你去给伤口上药吧。”
“好。”
秦遥关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的神情,见没有异样,才安下心来。
马车上,萧凭儿靠在他的肩头,“明明是大将军弓术不精,你怎么还帮着他说话?”
“无妨。”秦遥关声音清冷,秀美的脸上还有细小的血渍,“大将军失手了而已,许是醉酒用弓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