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是典型的黏液性水肿面容,说得简单点,就是甲状腺减低,也就是甲减。得了这病,会脸肿面宽、眼中无神、反应迟钝、皮肤干燥、精力不足,你现在这样就是。”
“这种病跟身体激素分泌有关,会累及全身,上面说的症状还只是一部分,病得久了心脏会出问题。到你这程度,得病至少是几年前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有病你就去治,别瞎找垫背的!”
楚落说话声音不算大,足够周围的人听到,但并没有多激烈的情绪,说话的音调挺平静的。
可她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和缓,好象每一句都用针在扎着那说闲话的老太太。
楚落又看了眼右边的老头和他身后的男孩,男孩大概十二三岁,刚才老头说丢钱的时候,男孩的反应就不对。楚落在刑警队工作久了,跟着心理学方面的专家学了些看人的本事,看那男孩的反应,她就有了猜测。
她重新抬起手指,对着老头说:“你家里丢了钱,门锁没坏,最好还是问问家里人,是不是谁拿了没告诉你。说拿可能是个客气的说法,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合计去吧。”
周围的人都被她这三言两语给震住了,她身形瘦削,气色不好,但她说话的气势神态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一时间竟没人敢对楚落和她家人出言不逊了。
楚庆东反应过来,感觉特别惭愧。他经商多年,自认有些阅历,遇到事居然还要靠女儿出面来控制局面。他也不只有惭愧和自责,还有自豪。他觉得他们家楚落真是思维敏捷,说话有理有据有气势,很有当领导的气势。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楚庆东也反应过来,点着那老头说:“老刘,我也不想跟你多说,把我借你的还我,两千,三天之内必须得还。不然我就去你儿子单位要。你看着办吧。”
接着他又指着另一个议论楚落的男人,说:“你也是,你比老刘欠的还多!三年了,一万两千块钱一直没还我,现在也都还了吧。就冲你刚才说的话,咱们之间情分尽了。同样限期三天,不然咱们上法庭。”
他这一说,那俩欠了钱的人都懵了,怎么突然之间就逼着他们要钱呢?
有了他们的例子,再有刚才楚落的那一番表现震着,在场的人谁也不敢乱说话。
姚玉兰心里还是憋屈,她回房间就拨打了派出所的电话,出来后跟众人说:“我报警了,老刘你不是说丢钱了吗?让警察来帮你查查案,看这钱到底谁拿了?还有谢大姑,你也等着,当着警察的面,你把刚才的话重说一遍。”
第章斑蝥疑云
听说她报警了,更是没人再多说什么,有几个人悄悄走了,大多数人还是留了下来。
这次警察来得很快,来的人除了街道所在辖区的片警,区分局刑警大队的人也来了两个。
刑警之所以也能跟着过来,是因为刚刚他们就在派出所那边办事。听说楚家这边报案,索性也跟着一起来了。顺便想看看,能不能挖掘出跟冯初雪这个案子相关的线索来。
“谁报的警?”一个三十多岁的高大警察带头进了单元门,他身后还有三个人。
楚落认出来,这警察早上也来过,当时他跟那个手拿勘察箱的警察并排进的单元,可能就是刑警队的。
为首的人正是江宁市南塔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队长罗昭,这次他到这边派出所是为了调查别的案子。
正好楚落她爸报警,当事人一方还有今天早上那起命案家属的亲戚,他就来了,想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冯初雪之死初步被确认为中毒,法医那边用试剂做了几种常规中毒的检测,没测出来。再进一步的检测,分局刑科中队做不了,需要送样本到市局刑科所的毒理实验室做。
法医提取了死者的血液和胃内容物样本,连同那盒药膏的样本,一起送去了市局刑科所,结果暂时还没出来。刑科所那边活多,要加急他还得催。
分局法医初步认为,死者死亡的致命因素有可能是斑蝥素中毒,这种毒药是从斑蝥虫中提取的,有些晚期癌症或银屑病所用的药物就含有这种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