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姚玉兰仍在整理东西,他们家打算这个周末就搬到江宁大学家属院。在这边过了这么多年,需要收拾的东西太多了,这些活基本上都得姚玉兰干。
她回来时,姚玉兰正一手扶着桌子,捶着自己的腰。
这时楚皎还没回来,楚落忙过去扶着姚玉兰坐下,说:“妈,你是不是腰疼了?你先坐着休息吧,等会我帮你干。”
姚玉兰一只手被女儿扶着,心里特别满足,她笑着说:“不用你收拾,家里东西放哪儿你都不知道,你呀,好好学习就行了。”
“刚才刑警队那个队长送你到门口,你怎么又去那儿了?你跟妈说实话,你不会是对这个队长有好感吧?我跟你说,他这个岁数可绝对不行。”
楚落不禁抚额,深感姚玉兰的脑回路太跳脱,说得她直乐:“妈,怎么可能,罗队那边还有些案子要我帮忙,可能过完国庆节就没那么忙了,到时候我跟楚皎一样,正常上下学。你不用操心,人家罗队可没那么想。”
姚玉兰听她说得认真,这才放了心,但她还是说:“你也别觉得妈是胡思乱想,是现在这风气,跟以前真是太不一样了。七老八十的找个比自己小几十岁的都有,有的小姑娘找的比自己要大两轮。”
楚落觉得姚玉兰可能是一个人在家久了,爱胡思乱想,就坐下来陪她聊天。
姚玉兰忽然想到了什么,跟楚落说:“落落,今天我听小区里的人说,最近这边有偷狗贼,这些人开着小面包车,在路上看到谁家的狗能卖钱,就把狗偷走。”
她也就是这么一说,并没想太多。毕竟他们家没养狗,倒也不担心。
第二天早上,楚落和楚皎一起出门,跟着姚玉兰站在路边,准备打车去上学。
一个外地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向姚玉兰问路,可姚玉兰也不清楚那条路怎么走,楚皎就转过头去跟那人说了几句话,告诉他在哪里转向。
就在这时,一条大黄狗从楚落身后慢悠悠地走过去。楚落自己则看着不远处即将驶过来的出租车,准备扬手让车停下。
这时,一辆白色面包车忽然从十字路口转过来,一个身量不高的男人拉开车门,手里举着一个自制的钉木仓,向着大黄狗的身上射过去。
那狗忽然往前快走几步,让楚落的身影彻底暴露在那个钉木仓的射程内。
楚落在听到风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只感到小腿上被什么东西射中了,一股刺痛感迅速袭来。但那痛感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她就感到身体和思维都开始麻木起来。
耳中恍惚听到了姚玉兰和楚皎的尖叫声,但她已分辨不出来,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感到自己的身体像棉花一样,随后就昏睡了过去。
“落落,落落……救命啊,快救命啊!”姚玉兰亲眼看着白车上冲下来两个男人,把楚落抬上车就跑。
她感觉自己要疯了,脑子像要炸了一样,那些被掩埋的记忆再次复活,啃啮着她的心,让她在一瞬间除了疯狂地追着那辆车呼喊,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楚皎的脑子在一瞬间也是一片空白,等她缓过神来,便冲到路边的电话亭旁边,用颤抖的手去拨号。
电话亭里有个卖报纸的大姐,还兼卖茶叶蛋、豆奶和包子,她是认得姚玉兰母女的。
她也看到了楚落被抢走的过程,心里也怕,但楚皎手抖,她看着着急,就抢过电话,说:“报警是吧?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