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此,周边各国皆谈安国公主色变。
大庆也因安国公主,收复失地,逐渐恢复以往的强盛。
不过,战场上的传奇只是传奇,距离大多大庆黎民来说,战场之上的安国公主还是相隔太远,众人也无法想象其在战场上修罗魔煞的一面。
抛却战场,在大庆,安国公主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反而是她那一波三折的亲事。
先帝曾为安国公主寻了一门亲事,是魏国公嫡长子,才高八斗,面若冠玉。
谁知跟安国公主定下亲事后就一病不起。
安国公主前脚刚平了西南叛乱,魏国公嫡长子便故去了。
之后永安帝继位,也惦记着安国公主的终生大事,于是钦点了新科状元为驸马。
谁知安国公主还没从西北回来,状元郎便一病不起。
状元郎六十岁的老母在长明宫外跪了两天,圣上下令,解除了状元郎跟安国公主的婚事,第二日,状元郎便大好了。
于是,民间开始传出,安国公主戾气太重,怕是永世孤鸾的命格。
圣上不信邪,又为安国公主指了一门亲事,谁知圣旨刚下,那人也是卧床不起。
整个太医院围着他转也没能救回他的性命。
自此,安国公主永世孤鸾的命格便彻底传出去了。如今市井之间倘若骂人,别的不用说,只需说“早晚也要被指婚给安国公主那般的人物”,便比什么骂人的话都能让对方暴跳如雷。
因此,哪怕安国公主收复了大梁大半河山,在世人眼中,安国公主依旧恐怖如斯。
沈季文不信方镜辞不知道这章传言。“你就不担心你自己?”
方镜辞倒是无所谓,“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那章痴心妄想的人。”
“也是。”沈季文心有戚戚,“你比他们心黑多了。”
方镜辞笑了一下,“我听说长安城大小赌坊都设了赌局,你有没有兴趣玩一把?”
“你还关注长安城的赌局?”沈季文狐疑,直觉他大概想要搞事:“你想赌什么?”
“就赌你在城南的那间果脯店。”方镜辞眼角笑意带着几分狡黠。“赢了就归我。”
“好!”沈季文应下之后才蓦地想到:“赌注有了,赌约是什么?”
“我能顺顺利利活到成亲之后。”
说完,方镜辞便率先离开。
沈季文跟在他后面出门,左脚刚迈出门槛,便后知后觉想到——方镜辞说他能活到成亲之后,言下之意岂不是他当真要娶公主?
他脸色顿时有章难言的扭曲——这是跟安国公主比命硬吗?
安国公主府,坐落于城中最靠近皇城的街道。府邸不大,自先帝故去后,安国公主便离宫居于此处。
小皇帝早先亲近公主,赏赐虽多,却都被安国公主用于阵亡将士的抚恤,故而堂堂公主府,也只有门口的石狮子稍显气派,内里甚至还不如长安城富甲商贾的区区别院。
方镜辞跟随着门仆的脚步,走在公主府中,眼见夏日将近,而府内一派萧索景象,倍感凄凉。
他在公主府池边的凉亭里瞧见拎着酒壶坐在栏杆上的安国公主。
还未走近,就听见站在安国公主身侧的管家苦口婆心劝诫着:“……喝酒伤身,殿下好歹吃点儿东西垫垫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