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虽然亲近主和派,但是靖南本就是我大庆领土,赵瑧公然反叛大庆,还与北魏有所勾结,已经犯了陛下忌讳,想来陛下不会反对此事。”虽然主和派定会反对,但是靖南不同于北魏,这时候谁敢反对平叛之战,无异于与靖南有所勾结。
自古皇帝都最为忌讳朝中重臣与藩王勾结,这时候不管谁站出来反对平叛之战,都会身惹嫌疑。朝中那帮主和派别的不行,躲避祸事的本事却是一顶一的好,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头脑发昏。
有安国公主此言,一月稍稍安心。但旋即又问道:“围攻阳丹城,殿下可要亲往?”
安国公主还未拿回兵权,此次秘密前来剑阁关,除了为她遮掩的方镜辞外,朝中无一人知晓此事。
一旦她私自前来剑阁关的事泄露出去,只怕等待她的不光是言官的弹劾,还会有小皇帝无穷无尽的猜疑与忌惮。
安国公主动作微微一顿,而后才微拧着眉抬头,“我此次前来是瞒着小皇帝的,不能贸然露面。况且北魏迟迟未曾动手,只怕你刚一带兵离开剑阁关,北魏便会围攻而来。”
一月点头,“我已传信给九月十月,想来再过两日,他们便会赶到剑阁关。”十二骑中,除了九月十月闲散度日,未曾留守军中,十一月十二月仍旧担当安国公主亲卫外,其他几月分别驻守大庆各地,保卫大庆安定。
而剑阁关倘若有九月十月镇守,想来即便是北魏铁骑,也要掂量一番才行。
一月做事向来稳妥,即便他离开剑阁关,前往阳丹城,想来剑阁关的戒备也不会松懈。更何况还有九月十月代为镇守,安国公主很是放心。她眼皮轻抬,望着一月微微而笑,“既然如此,加下来我们便等着小皇帝旨意。”
只是不曾想,与朝中旨意一同前来的,还有小皇帝只身离开长安城的消息。
安国公主听闻消息,眉心狠狠皱着,“陛下为何会突然离开长安?”赵琦身为大庆皇帝,又正值靖南反叛之际,贸然离开长安城,置战事于不顾,已经不能说是合不合适的问题,根本就是任性妄为,将国事当做儿戏!
一月道:“方大人传来的消息说,小皇帝是追着那位叫阿暖的姑娘而去。”
“阿暖?”安国公主眉心依旧皱着。她虽然离开长安城,但有方镜辞的相助,对长安城的消息几乎了如指掌。
彼时小皇帝立妃的旨意一出,她便直觉不对。只是她“身在蔚县”,理应对长安城诸事不清,倘若贸然向小皇帝陈言,只怕会引得小皇帝反感,认为她在长安城中处处留下暗探。
所以尽管觉得不对劲,她只能按下不表。
谁曾想,封妃当日果真出了问题。
安国公主抬手按了按眉心,觉着朝中称赞小皇帝稳重的言论都是屁话。“可知阿暖如今在何处?”
“据说,是在燕云城。”
安国公主直觉额角突突地疼,“为何会在燕云城?”
一月并不认识阿暖,但见安国公主颇为烦心的模样,便对这位素未谋面的阿暖姑娘有了几分不满。“似乎是随着暗探一同前往的燕云城。”
安国公主按着额角的手顿住,“燕云城的暗探是何人?”
一月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反应,却还是答道:“沈季文。”
“难怪。”安国公主低语一声,而后吩咐道:“既然陛下有旨,你便立即出兵,尽早攻下阳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