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证怔愣,下意识大吼:“爸爸!”
石父在石证的印象里,小时候是一片空白和不着调,在母亲过劳离去后,他对这个父亲免不了怨恨。
石父也很少跟这个亡妻留下的儿子接触,哪怕他再不着调,花再多的钱,最多也不过淡淡地问几句。
苍白又默然,仿佛刻意在躲闪着什么。
在母亲走后,石父在石证脑中的印象也成了冰冷和沉默。
这个以前游戏人间,宣称自己“至死少年”的男人好像一瞬间长大了,或者那个男人其实已经随着妻子的离去一起死亡。
在火光的映衬下,石父的脸上有无法抹去的皱纹,他转身朝后跑去,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在一个个往外跑去的人影中,他的身形格外明显。
已经快被火焰包围的女人当然也能看见。
它动了下,发现周边束缚它的傀儡线已经松开了。
女人抬头看了一眼衣袂飘飘的青年,来不及说话,不远处的男人已经跑到近前。
石父只是一个普通人,在一片烟熏火燎中不住地咳嗽,脸上和衣服都黑一块白一块。
他声音干涩:“惠月,我来替你了。”
“我知道要你回来的代价就是我的一条命,我其实好害怕。”
他只敢在自己的妻子面前有这么孩子气的表现。
石父手颤抖着,闭上眼睛:“你走吧,你离开我才能有更好的生活。”
一股诡异的杀戮本能在它的骨血中流窜,那双细瘦的手又掐在了石父的脖子上。
石证觉得自己这个爸爸已经疯了,他脸色一变,下意识转身去追他:“你疯了,这是一场骗局,妈不会回来了!”
石父没想到石证会追过来。
他一直没怎么没管过这个儿子,他也很清楚,自己不配当他的父亲。
到了现在,他能为这个儿子做的事情也只剩下一件。
他哀求:“惠月,我一个就够了,他是你的孩子。“
别墅建材被燃烧的声音噼里啪啦响成一片,将男人微弱的声音湮没。
它一直看着男人,脑中的情绪凌乱,忍耐、仇恨、悲哀。
别墅横梁掉落的瞬间,室内只剩下石家的三人。
在同一时间,它也抬起了手,对着石证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