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怎么突然回到了十六岁,花闻远还是开口:“那人西街纵马,差点踩死一个孩童。”
花老爷气得不行,但追不动了,杵着荆条喘息:“你给我跪到祠堂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出来,要是想不明白,就跪到明天迎亲为止。”
说罢,扔下荆条,让管家扶着,气哼哼地走了。
“闻远,你没事吧。”继母捏着帕子凑过来。
花闻远没有理会继母假惺惺的关心,披了件衣服就往书
房走去。
他征战多年,其间没有回过花家,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生疏了。好在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即便离家多年仍记得怎么走。
书童看到他脚步匆匆:“少爷,您这是去哪儿l?”
花闻远一顿,抓过自己的书童问:“你可知,定亲定的是哪家小姐?”
书童顿时吓得皱起了脸:“少爷,你不会是被老爷打到头了吧?”哪有人连定亲的人家都不记得的。
花闻远缓缓吸了口气,松开抓着书童的手,笑着敲了书童脑袋一下:“少爷我就是考考你,你若答得上来,有个跑腿的差事给你”
书童松了口气,少爷没有被打坏就好,旋即又高兴起来:“我知道,定亲的是程家七小姐。少爷可是让我去程家送东西?”
花闻远打了个响指:“聪明,跟我来。”
背过身去的瞬间,脸上的笑容便荡然无存。
“可怜的崽,战场应激状态还没好,”陆鱼趴在墙头看热闹,低声给明砚解释其中的关窍,“这程家是文官集团的,他们想对抗阉党拉拢武将,就跟花家结亲。但花闻远出征在即,没有人愿意嫁给他,程家就扔了个不受宠的七小姐出来。”
他还穿着那件初始褐色短打,挂在花园的矮墙头上,悠闲地晃脚。
“这要是言情小说,那这不受宠的七小姐嫁给重生的花闻远,就能逆袭打脸,跟着打天下最后登上皇后宝座,”陆鱼摸摸下巴,“可惜这是个无cp文。”
明砚站在墙下,无奈道:“快点下来,一会儿l被人看到了。”
正说着,花闻远似有所感,回了一下头。
陆鱼赶紧跳下来,拉着明砚跑到远处,站到一棵柳树的树荫下:“咱们先换套衣服。”
所谓人靠衣裳马靠鞍,他穿这身趴在墙头,怎么看都不像好人。但要是换一身华服,被人发现也只当他是个浪荡公子,不会上来就冲他射箭。
明砚变出铅笔转了转:“你想要什么样的衣服?”
陆鱼大手一挥:“来件龙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