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谁让你起来的?”
沈初一脸无辜,“祖母只说跪下,没说不准起来呀。”
“你!”
沈老夫人气得心梗。
孽障总是这样,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嘴上说着气死人的话。
“你母亲好心带你去礼佛,本指望佛祖能净化你身上的煞气,谁知道竟闹出人命,都怪你。”
沈初微微挑眉。
当年她出生后,陈氏找来一位大师,大师说她命犯天煞孤星,和亲人相克相冲。
她出生时,老夫人先是莫名其妙磕掉了牙,后来又摔断了腿,紧接着家里也发生了大大小小的事故。
沈老夫人大为恐慌,连忙命长宁侯将她送往湖州老家的道观,并且不允许任何人前去探望,说是怕沾染上煞气。
十七年来,只有乔姨娘每隔一段时间就打发人往道观里送衣裳送钱,侯府没有任何人关心过她。
很明显,眼下她们又将净国寺的事情和煞气联系在一起。
陈氏掩面而泣,“儿媳被京兆府的人盘问了整整半日,就差没怀疑咱们侯府虐杀忠仆了。
好在最后京兆府查清楚了,是春杏不堪赵二凌辱,捅了赵二一刀,赵二一怒之下又杀了春杏。
这些事说起来都是下人们之间的龌龊,想来应该不会有人攀扯咱们侯府。”
沈老夫人冷哼,“糊涂,春杏和赵二都是你跟前用了多年的人,怎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个时候出事?
说到底还是这个孽障身上的煞气冲撞的。我就知道,他一回来,整个侯府都要遭殃。”
沈初大惊失色,“原来是这样,还请祖母赶快给我一份分家文书,我即刻带着我姨娘离开侯府。”
沈老夫人一噎,“不孝的东西。。。。好好的扯分家做什么?父母在不分家,何况我这个祖母尚在。”
沈初眼里闪过一道讥讽。
嫡母所生的儿子文不成武不就,长宁侯还指着她这个状元郎光耀门楣,怎么可能舍得将他赶出门去。
更何况整个侯府都是靠乔姨娘的生意养着。
“你总归是沈家的子孙,你不孝,祖母不能不慈。”沈老夫人冷哼,“张妈妈,端上来吧。”
一个婆子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进来。
“这是你母亲找净国寺的主持大师求到的驱除邪祟的符纸汤,大师说了,喝了这碗汤,然后再去祠堂里跪足三日,就能驱除你身上的煞气。
你若是有孝心,还念着家里人,赶紧喝了汤去祠堂跪着吧。”
沈初接过汤碗,抬头对着沈老夫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