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头埋在枕头里,一张红唇咬得快要渗出血来,呜咽流泪,泪水浸透了鬓边的碎发。
每次来月事的第一个晚上,她都会疼得翻来覆去,连呼吸都是痛的。
“好疼”细细碎碎的话语,从她唇瓣溢了出来。
谢玉升抬手,捏了捏眉心。
秦瑶立马抿紧了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月事本就是女儿家的私密事,谢玉升身为皇帝,平常多有挑剔,喜净喜洁。方才她弄脏了他床褥,她知道他心里必定是不悦的。
秦瑶不愿打扰他,撑着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吵,那我去偏殿睡,好不好?”
说完,她直起身子爬起来。
只是比她动作更快的,是谢玉升探出了一只手,将她按回了榻上。
谢玉升垂下浓长的眼睫,看着他的皇后面色惨白,似雨中山花,摇摇欲坠、快要凋谢,一副娇弱可怜的样子。
与白日里那个活泼的模样判若两人。
算了,谢玉升心想。
突然来月事腹痛,也不是她能左右的事,不是吗?
谢玉升淡声道:“你就睡在这儿吧。”
秦瑶泪眼朦胧地点点头,重新躺回榻上,拉过被子。
沉默了好一会儿,却觉一只手臂,从后揽住她,将她拥入怀中。
他贴着她,声音萦绕在她耳侧,问:“哪里疼?”
秦瑶呜咽回了一句。
他掌心传来温和的温度,放在她小腹上,轻轻按压,到底一点一点舒缓了秦瑶的腹疼。
檐角雨落如帘,细雨迷蒙,一夜雨打芭蕉。
殿外鸟鸣啾啾,清晨的熹光透进来,照落到帐幔上。
谢玉升起身,动了动手臂,想从秦瑶头下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