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董佳世,他也摇摇头。
我们都没看见摩托车,他是从哪出去的呢?
“我打电话问问。”
打给张君雅,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你们到哪了?”
“刚出发。我问你,你们刚才是从南门走的,还是从北门走的?”
“什么南门北门?”
“他家的小区有两个门,他是从哪走的?”
“谁说有两个门?只有一个门。”
“他家住在哪?是不是在静安寺附近?”
“不是,我也不知道是哪,可能是普陀区的什么地方。问这些干什么?”
“没什么。你自己千万小心。千万别下出租车。”
我们和张君雅根本是在不同的地方。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监视蔡俊辉,田仙一会如此积极地参与?他并不是想帮忙,而是在监视我们。他利用我们对他的信任把我们带到另外一个地方拖住我们,以便为蔡俊辉争取足够的时间去转移佳萌,或者干脆……他给蔡俊辉打电话,其实是他们之间的暗号,告诉蔡俊辉自己这边一切正常,他可以按计划行动了。所以,接到他的电话之后,蔡俊辉就离开了家。他有不在场的证据因为他是策划者,蔡俊辉才是执行者。他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们。既然虐猫可以几个人一起,变态杀人狂也可能会有同伙。或者,他们既贩猫,又贩人。总之,他俩是一伙的。
愤怒、激动、悔恨同时在我的胸腔里燃烧起来。愤怒是因为田仙一的欺骗。激动是因为既然他是蔡俊辉的同伙,肯定知道佳萌的下落,我们马上就可以通过他找到佳萌了。我恨我自己现在才识破他的真面目。
我压制住内心的波澜。必须先稳住他,才能顺利地制服他,最后问出佳萌在哪。
“你朋友怎么说?”田仙一问我。他还在装好人,想从我这套出更多的信息。
“她也没说明白。不管它了,只要能找到蔡俊辉就行。”
我装出征询他意见的样子,回头看了看他。他好像挺不甘心。
“后备厢还有水吗?我有点渴。”我问董佳世。
“有。”
“停下车,我去取瓶水。”
董佳世诧异地瞟了我一眼。我眯起眼睛笑了笑。这是我假笑的表情。他立刻明白了我另有用意,把车停到路边。
我到后备厢拿了三瓶水,又从工具箱里找出一把十花螺丝刀,揣到屁股兜里。暴力是我的方法。我想看到田仙一因痛苦而颤抖、哭泣、求饶的样子。我心中有一座剧烈喷发的火山,驱使着我去毁灭他。
我坐进后排座,打开车顶的灯,把水分给他俩。
董佳世大概猜到了我的意图,锁了车门,照常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