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姚在他身上使劲锤了一下,那种时候谁还记得用嘴巴呼吸还是鼻子呼吸。
她于是互相伤害道,“但你小舅子在隔壁。”
周言安小小声提议,“我们不会有声音的。”
苏姚不信,“不是你说不会有声音,就没有声音。你知不知道,也就是苏建华睡得死,没听见你刚才喘气的声音,家里但凡养条狗,刚才就该汪汪叫了,以为主人遭遇了啥不测呢。”
周言安也有点委屈,苏姚刚才的动作太让人意外,也太大胆,他才会有那种反应。
他的头在苏姚颈窝里蹭了蹭,语气罕见地有几分气急败坏,“我小舅子什么时候回家?”
苏姚在他身前揉了一把,但这并没有让他感觉到宽慰,迟迟得不到纾解,反而觉得更难受了。
看他这样,苏姚又有些不忍心,她安慰道,“放心吧,他住不了几天了,估计很快就会离开。”
推荐上大学的名额出来,苏建华看见名单彻底死心,加上他如今在团里的名声坏透了。哪怕没到人人喊打的地步,也已经大差不差。
知道他身份的,压根没人主动搭理他,不知道他身份的知青或者家属,在知道他是苏姚弟弟的那一瞬间,立刻变了脸色。
有那种爱说教的家属,还跟他说,让他回家的时候记得告诉父母,不要重男轻女。养出一个好女儿,那丝毫不比儿子差。告诉爸妈对家里的姐妹好一点,苏姚多好的一闺女。
就是家属院里的流浪狗,都不愿意搭理苏建华。
他在团里讨不到好,还不招大家待见,估计明后天就要回家了。
周团长如今实在是可怜,苏姚给他保证,“这样,后天他不主动提,我就直接赶他回家,成不成?”
别管成不成,总算是有了一个最后的期限。
周言安低低地嗯了一声,在她的肩膀上留下了一个“蚊子包”。
苏姚想回自己的被窝,周言安却把她固定在怀里,不让她回自己的被窝。
她语气不太好,“你都这样了,还是自己睡,冷静一下吧。”
他破罐子破摔道,“不用管它。”
苏姚想起自己那个有些离谱的梦,“所以不管的话,多久会恢复正常状态呢?”
以及那个有些兵荒马乱的早晨,他是通过置之不理自然冷却,还是另一种方式让人为冷却的呢?
苏姚听想问来着,但是怕影响他自然冷却的速度,就还是闭嘴吧。
一早醒来,被窝里就只苏姚一个人。头下枕着的、身下压着的、身上盖的,都是周言安的被子,似乎鼻尖能闻到男人身上有些凛冽的气息。
而她的被子,受到了周言安被褥的曾经待遇,被叠成了豆腐块。
知道苏建华早起困难,苏姚每天下炕第一件事,就是去叫苏建华。
苏姚美好的一天,就从现在开始。
听到苏姚叫苏建华起床的声音,院子里的周言安就把她的洗脸水准备好。
苏姚一边洗脸,一边小声同他调笑,“今天早上怎么不洗裤子?”
这是在笑话他昨晚的事情。
没听见苏建华推开门的声音,周言安还是不放心地抬头看了一圈周围,确认没人,才敢看苏姚,“都知道家里有外人,还敢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