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招待,现在舒服多了。”余光里,他依稀看见荆煜的表情碎裂了,这正好是郁棠想看见的,装尼玛呢装。
真该啊。
高中时你没能得手,还因为我被迫转学,老子不可能原谅你,你也记恨老子,这才是时隔两年后正常的“仇敌见面,分外眼红”,眼红到郁棠哗啦啦吐荆煜一身,显然这场胜利属于他。
郁棠神清气爽,尤其在看到他全吐在荆煜身上,地面一点污渍也没有,清洁工叔叔今夜不用加班了!
“郁棠。”荆煜语气沉沉地喊,见郁棠看过来,短暂对视间,又自我消气了,“没事,只是一件衣服,不打紧。我原谅你。”
郁棠莫名其妙:“原谅我?我又没觉得抱歉。”
“郁棠!”
“叫你爹有事?谁还不会沉着嗓音喊人,还是你觉得这种低音炮很能震慑人?”郁棠一口气说道。
刚才他难受,才没能挣脱对方的勾肩搭背,郁棠想,现在他状态好得很,像旁边那几个中看不中用的小弟,他一拳一个。
“你不会认为我乖乖跟你出来,是因为怕你吧?你要真这么想那我指定得嘲你两句,地球在转人也在走,好像只有你好还停留在原位唉。”
郁棠两只手背在身后,左手紧扣住发抖的右手腕,虽然是强撑起来的镇定自若,但只要能唬到对方就足够了。
左手边的马路,红绿灯跳转,行人通行。
荆煜笑起来,拦住撸起袖子的小弟们,自己迈步朝郁棠走近。
荆煜嗓音拖腔带调
,仗着人高马大,将郁棠一步步逼到墙壁,近乎恶意地问:“只有我停留在原地?()”
郁棠站定不动,眼前闪回画面≈dash;≈dash;
教室门哐啷重重关上,桌椅碰撞推翻声、他被掐着脖子用力按在后门黑板上,挣扎间蹭了一校服粉笔灰,无论怎么喊,怎么拳打脚踢,他的同桌都一定要对他实行暴力。
那时候他的力气全砸在荆煜身上,都像棉花碰到钢筋,荆煜甚至能撕扯他衣服,一边游刃有余地拖长着声音哄他,要他乖乖听话,这样才不会弄痛。
如果不是当时他手边正好有一把椅子,不管不顾地抄起来就往人头上砸,后果不堪设想。
时隔多年,这一句熟悉的语调,让郁棠指尖本能地打颤,即便他现在并没有多害怕,但这就像是一种生理反应,并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
就像此刻荆煜朝他伸出手,他仿佛被施了定身术,僵硬着躯体一动不能动。无法避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只手离自己越来越近,脑海里不停闪过会不会又被掐住?()?[()”的念头。
不怕,大街上,他不敢把我怎么样
艹。
指尖打颤到痉挛,郁棠猛地闭紧眼睛。
下一个瞬间,一道清脆到震耳的巨响在郁棠耳边乍起。
荆煜身形晃了晃,被打开的手停到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