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怎么‘默认’,都不可否认,这样的规矩,它是不合理的,也不合法。
张儒东不追究也就罢了,但要是追究起来,一件件都会成为黎红军身上的‘罪’,而黎红军之所以敢写信给革委会,可见他早已将那些东西全都当成自己的了。
所以,张家父子写起J报信来有理有据,跟黎红军那样满是猜测的信完全不一样。
父子俩当着温干事的面就把信给写完了。
“是需要我送到革委会?还是直接交给你就行?”张逐日捏着信,看着温干事的眼神凉凉的。
温干事讪笑一声:“交给我就行。”
“那就交给你了。”
张逐日和革委会打过交道,自然也认识这位温干事,他冷笑一声:“温干事大可去调查清楚了再找黎红军,省的像今天这样闹个大乌龙。”
温干事嘴角笑容僵了僵,也是不冷不硬:“你放心,我肯定会调查清楚的。”
最后‘调查清楚’四个字,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他不仅要调查黎红军,还要调查黎善那个夫家。
说不定张逐日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他倒不是刻意针对张逐日,而是当初他在调查机械厂一个老技术员的时候,张逐日出面阻止过,这叫温干事心里很不是滋味,黎红军这封信算是写到了他的痒处,所以才第一时间过来了。
如今看来,张逐日确实是个硬骨头。
但是……他又有些佩服张逐日。
很少有人能在面对革委会的时候,还这么硬气,他那一副问心无愧,不怕人查的样子,也着实叫他感到惭愧,他难道不知道他们斗倒的很多人都是无辜的么?
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总能搜出一点儿不无辜的东西。
从张家出来,温干事回了革委会,将张逐日的反应当个新奇事情跟同僚讲了讲,谁曾想,还真有人家里有亲戚在药厂:“这事儿我知道,药厂副厂长家去年办了两场婚事,大儿子二婚,小儿子头婚,那个小儿子确实娶了个姓黎的,据说很有能力。”
温干事顿时背脊冒了层冷汗。
那人继续说道:“而且他家又要办喜事了。”
“怎么,难不成二儿子也二婚?”
“不是,据说家里唯一的一个女儿要结婚了,嫁的人才二十多岁,都是副营长级别了,据说公爹还是京城的大官呢。”
嚯——
这地位更不得了。
温干事不由有些庆幸,本来还想歇一下的,听到这话立即站起身来:“我去纺织厂走访一下。”
“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放心。”
说完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