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换个书桌。
下面的空间太小,两个人的腿完全不够用,逼仄还伸不直。
徐牧的膝盖已经抵在书桌内里的侧面,退无可退,但另一边仍在步步紧逼。
很奇怪,明明隔了一层面料,但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触感。
甚至还能传递温度。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放下笔。
“念也哥,你——”
柏念也茫然抬头。
“你手怎么了?”徐牧皱眉,拉过他的手。
柏念也眼皮动了动,“蚊子咬的吧。”他挠了挠手背,后知后觉的痒意钻心。
“我去拿药。”徐牧说完,就快速出去。
没几分钟,他回来还带了电蚊器。
打开开关,电蚊器“滴滴”两声,飞到书桌旁,噼里啪啦一阵响,空气里弥漫微焦的气味。
徐牧把窗关死,“念也哥,你被蚊子咬该和我说一声的,又不是什么难事……”
被咬的手密密麻麻红了一片,尤其
()对方皮肤白,更是骇人。
柏念也低声说:“只是看着吓人,我皮肤的问题,其实就被蚊子咬下而已。”
绿色的膏体挖了一块下去,冰冰凉凉,闻着很提神。
徐牧的指腹均匀涂抹药膏,力度不轻不重。
柏念也静静地看着,对方手里的瓷瓶子看起来颇为熟悉。
他问:“这也是你按照自己知道方子,去中医堂配的?”
“嗯,对蚊虫叮咬有奇效,止痒效果很好的。”
柏念也想到那些润喉糖、预防感冒的药丸子,轻声说:“你怎么会去学中医啊?”
这个世界,中医属于比较偏门、冷僻的东西,不信的人很多,但信的人不少。
“没学,是——”徐牧顿了顿,“以前邻居的老爷爷会中医,很厉害,他随手给的几个药方,我记下了。”
这不是谎话,只不过发生在上辈子。
还是他刚满十八岁,离开孤儿l院,首次尝试独自生活的时候。
“腿有被咬吗?”徐牧想起对方白花花的腿,就是活脱脱的靶子。
他蹲下来查看,灯线昏暗,但还是能看见红了一片。
——真被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