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山宗不肯降服晏静休的人都在山牢里,没机会跳出来扯掰,一人被晏庭主赏了一个大棒,暂时没有力气争辩。
若不然争辩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你们蓬莱神宫,凭什么,能够对龙神故地指手画脚?这是——我们的故国!”
人群里有人叫嚣着说道。
此番说辞可是大不敬,必须要受到惩戒的。
正当神侍手里的星灯化作长剑,要出手斩杀这群狂热且顽固不肯认错的信徒,一直支着腮在旁看戏的少年举手叫停。
内殿上一干人尽数望向懒散的少年。
“我离开一下。”
他说罢,起身往外走。
大家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是你能叫停就停的么?
但神侍确实停手了,收了长剑退至一旁。
气氛一时安静,众人都扭头看少年脚步轻快地走出殿去。
风送来凉爽,在敞开的巨大的殿门外是刺目的阳光,当黑衣的鱼阙自逆光里随着才出去没一会的少年进殿,实实在在把他们都吓了一跳。
尤其是推脱责任的三宗,他们都以为是那个死去的少女又复生了。
鱼斗繁把鱼珠保护得很好,只在她很小的时候让她和外人见过面。
这群人其实是记不太清鱼珠的模样和面前这人有什么不一样的。
“师姐!”
白珊见到鱼阙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几乎是喜极而泣。
师姐,你怎么才来啊!
但……白珊看着面无表情撇了自己一眼的鱼阙,暗地里又看了看面板,黑化值还是居高不下。
师姐有点不太一样了。
“你、你是……”
有人怔怔地看着鱼阙的脸,视线又落在她腰间挂着的一串钟铃,说不出话。
鱼阙并不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远远地看了一眼在殿中用法器供养着伤痕累累苍白脸色的鱼珠。
和她那么像那么像的小姑娘死啦,她现在躺在水晶做的棺材里,不能哭不能笑,再也不会有机会见到从别人嘴里听来的海潮和故乡。
鱼阙睫毛垂下,下意识地摸上腰间的暮敲钟,悲伤和怒意让她此刻恨不得杀光所有趴伏在鱼珠身上吃血肉的凶手,但很快被身边的晏琼池拦住。
少年对她笑了笑,摇头。
是不赞同她在这里显露真正的面目,不是打算阻止她在这里动手。
鱼阙看了他一眼,松开暮敲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