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条活了下来。”
“魔潮之后唯一一条的龙被弄到东洲太行鱼氏去了,你应该见过它……这东西就算活着也极其不稳定,唯有靠着鱼氏的血喂养才能活。”
晏静休说,“鱼氏确实还有没死干净的人,他就在蓬莱岛上。但具体在那里,我不清楚……埋骨地那里应该会有你要的线索。”
山隗口风很紧,山宗保密工作做得很好,这些也是她这一百多年揣测出来的。
“我能说的就这么多,那么,就此别过吧。”
她将鱼阙从肩头上卸下,山宗的追兵早就料到她们可能会从断崖缺口处逃走,都在此等着。
她看着盘旋着的巨大灵鸟,语气淡淡,“我晏氏只求一处地方避世,不想最后沦为山宗为虎作伥的工具,想来也该到我们和山宗算总账的时刻了。”
“好,还请——”
鱼阙想客气地请她将自己放下。
毕竟被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长辈如此抗在肩上还是叫人惶恐,却不料身体突然感觉腾空伴有坠落感,眼中的晏静休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晏静休干脆利落地将鱼阙抛下了山崖。
她凝视鱼阙好一会,而后拔出后腰上的两把断魂刺。
大乘修士的磅礴灵力外化为剑气,雨一般降落,将俯冲追着鱼阙的灵鸟穿透。
晏静休手握断魂刺跃上半空,劈出交叉的两道剑气覆在鱼阙上方,剑气化墙,俯冲而下的鸟撞在剑气上化为一摊摊的血肉消亡。
她落地,收回断魂刺。
不再看坠落的鱼阙一眼,转身离去,束起来的长发划出好看弧度。
这两刀宣誓了晏氏避世的修士和山宗至此算彻底撕破脸皮。
多年为虎作伥的隐忍——到此为止。
“余道友——”
崔茗被寒风吹掉了几缕稻草,冷得直哆嗦:”我觉着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安全降落吧!”
鱼阙从怔愣里回神,自下而上吹来的寒风差点又吹走了她的斗笠。
这会她知道拢紧斗笠了。
衔尾剑出鞘,鱼阙倒转身形,踩在剑身上,用最后一点的灵力托着自己逃逸。
“余道友,我们要去哪里呢?”
“龙神的埋骨地。”
鱼阙握紧手里的鳞片,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