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之所以会出现在镇国将军府,不过是因为李尚德相邀。
如今夜少勋在朝中炙手可热,李尚德也是借着魏萱溪在为李夫人治病,才有由头邀他前来府中做客。
但归根结底,不过是想借着这一理由拉拢他罢了。
只是很可惜,夜少勋并没有这个意思。
换在几年前,他或许还会好好思量思量,为自己争夺太子之位做打算。
可这些年发生了许多事,夜少勋的心境早已发生了许多变化。
或许一切都该顺其自然。
“日后你去将军府,除了帮李夫人瞧病,莫要再同她说其他事情。”夜少勋嘱咐,随即他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冷声道:“还有今日那些话,也莫要再说。”
他实在不明白,魏萱溪一个妇人家,是如何能说出那些话的。
莫非是这几年在外头游荡,性子也野了。
可转念一想,当初她还未离京时,似乎也是这个性子。
夜少勋突然想起了晌午时,魏萱溪同魏令月说得那些话。
她说,她自小在庄子上长大。
是因为这个缘故?
夜少勋眉心微蹙,心头和眼神却是松动了。
他虽未在庄子上待过,却也明白。
那种地方一般都是犯了错的下人被打发去做苦力的地方。
魏萱溪本是丞相府嫡女,若是她在京中长大,或许会跟现在很不一样吧?
她也会同京中那些大家闺秀一样,闲时弹琴听曲,读书认字画画。
许是见惯了魏萱溪平时的模样,夜少勋一时竟无法想她做这些事时的模样。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魏萱溪的声音突然落入了他的耳中。
夜少勋这才回神,便见身侧的女子正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
他心下微乱,面上却是云淡风轻地移开了目光,“总之,我方才同你说的话,你记住了。”
“哦。”魏萱溪随口应了句,心里却在想夜少勋方才的眼神。
她确定,她从他眼里看出了同情和恻隐。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
真是神经。
二人都未在开口,马车中沉寂安静。
魏萱溪打了个哈欠,忍不住靠在一旁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