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令月杏目圆睁,就在她的眼前,红月的血液飞溅,染红了正片大地。她整个人如同破布娃娃一般,摇摇欲坠地向前直直栽了过去。
魏令月张开嘴,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早已经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魏萱溪看着地上已经没了生命体征的人,一时也有些恍惚。
饶是在未来纪元做惯了手术、见惯了生死的她来讲,也为这生命猝不及防的消逝而感到心惊。
全场霎时间鸦雀无声。
夜少勋目光有些复杂的回过头,看向自己的皇弟,阴鸷的眸中翻涌着黑云,叫人看不出其中的情绪。
“三弟,你这是做什么?”
夜姬清闻言,从门口处缓缓走了过来。
刚刚杀人的是他,家里的院子死了人的也是他。可他却仿佛事不关己一样,甚至笑了起来,笑声爽朗,却不禁让人心里发寒。
“哈哈,不过是杀了一个心思歹毒、又贪生怕死、不对主子忠心耿耿的婢女而已,皇兄这么严肃做什么?”
夜姬清走近,俯身将地上还在瑟瑟发抖的魏令月扶起,将人搂在怀里,耳语仿佛安慰了几句,看上去,简直是一个再温柔称职不过的一个夫君。
“皇兄,我早就听闻翠霞山一带近来黑雾弥漫,又时不时传出你的名讳,被民间传作什么妖魔鬼怪。”
“我猜到这定是人为,是有人要借机诬陷你的名声,所以日夜奔波,就为了找到那背后主使。”
“刚刚发现了一种名为黑胖虫的蛊虫,其能力与此次翠霞山的怪异现象极为相似。事情有了大进展,本想着回府欣喜一番,结果发现,那歹人竟是就出自我府里。”
随后,他居高临下冷冷瞥了一眼地上已经死透的红月,又眼角带笑地看向夜少勋。
“饲养蛊虫,又心机深沉,当真罪该万死。我已经替皇兄惩治了这歹人,还请皇兄莫要再为此时费心了。”
三言两语得,就将错全都推到了红月的身上。
可谁也不是傻子,红月好好的王妃贴身婢女不做,偏偏要搞这阴邪的法子,甚至不惜铤而走险,又是何必呢?毕竟夜少勋未曾与她结下过这般仇恨。
不是受人指使,便是被推出来、替人挡了罪名。
魏萱溪站在夜少勋的身后,此刻只是低垂下了眉眼,并不打算参与这场皇族之间的纷争。
她既然费尽心力,从靖王府走了出来,便断然不会以另一种形式,再跳回这个火坑。
夜少勋冷眼瞧着魏令月仿若无骨般地躺在夜姬清的怀里,那种肌肉记忆一般的嫉妒在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有的只是吃了哑巴亏的憋屈,就如同无意中吞下一只苍蝇一般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