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差些的人家,乘着牛车。岚朝正盛,风气相对开放,有些自恃美貌的秀男还会拒戴幂篱,大大方方地展现出容貌。
而坐着马车的,多半车身就会带着标记,表明出自哪家,既是为秀男们撑腰,也是大大方方宣扬:我家有优秀男子入宫。
那样,家里未出嫁的兄弟们,名声都会更好一些。
辛言忱来得不早不晚,他安静坐在马车里,徐玉修照顾他的情绪,便也保持安静。
——这种场合,一般女人是不出场的,因此在府中时,辛子槐就已经送别过了。
少年一袭青衫,安静坐着时,像极了一朵稚嫩的青莲,初具风华,却又知道,他最好的花期还在后面。
快到城门口,马车慢了下来,徐玉修轻叹一声:“未来可期。”
“忱哥儿,你可怨我?”
辛言忱平平静静的:“怎会。”
徐玉修意味深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无论是否怨我,都不该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你怨我和你母亲,可这也改变不了,你是我们孩子的事实。”
“宫中,比你当年生存的辛府,水要深得多。”
“忱哥儿,既然坐上这辆马车,便回不了头了。”
青莲的确拥有更好的花期,可前提是,他愿意绽放。
辛家,徐家,可不想推一个废物进宫。
惊呼声打破了马车内的寂静。
“裘荀生!是裘荀生!”
“谁带果子了?想砸到他的牛车上!”
“疯了?这是陛下的秀男!”
护卫在,喧闹很快平息,议论声却依旧清晰可见。
“这男子生得倒是不错,怎的那般大胆?”
“啧啧,姐姐不必那般迂腐,陛下坐拥后宫三千,男子么,一味的贤惠,也是少了点滋味。”
“难怪乘的是牛车,出身小门小户之家,难登大雅之堂。”
“妹妹慎言,你又怎知,这位公子他日不会一步登天?”
徐玉修慢条斯理道:“裘荀生,这个名字,或许筠哥儿提得不多,却也不可小觑。”
“家境清贫,才艺、礼仪算得上一窍不通,偏偏长了极其艳丽的一张脸,从小县城一步步爬起。花鸟使做主,破格把人留了下来。”
“只是看他今日之言行,是个沉不住气的,不必太过防备。忱哥儿,初入京城,你可与此人相交,但若是地位稳固,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