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猫藤撤退后,乌鸦们就来了。
谭既来一拍脑袋,反应过来:“猫藤把乌鸦招来的?!”
李则安合了一下眼皮,肯定这个说法。
谭既来愣了两秒。
然后抬起胳膊,动手拆除腕上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红绳。
刚刚就是这破红绳碰到了猫藤叶子,才导致猫藤落荒而逃。
而那红绳也是古怪。
他往下拉一节,没有被他拉住的地方,就如环节或软体动物般往上滑缠……总之死死赖在他身上。
谭既来见状猛打数个激灵,被红绳缠住的右臂又冷又痒。
这红绳为什么会动,为什么缠上他?
草他妈的这什么鬼东西!
他情不自禁把自己的胳膊伸远了些,脸上的表情夹杂着嫌弃、恐惧和费解。
要不是胳膊是自己的,他甚至都想拿刀剁掉……
另外那仨看他一直努力扒扯不肯放弃,彼此叽咕两声后,李则安开口:“摘不下来的。”
谭既来如芒刺背,头皮发麻:“为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没人理他。
又费了半天劲,谭既来也搞不定那根倒霉的红绳,终于丧眉搭眼宣布放弃。
短发女和寸头男早就不搭理他,俩人坐在大树下闷头吃饭。
乌鸦尸丛中,只有李则安还站在不远不近处,右手提着那把入鞘的长刀。
黑夜里,他持刀安安静静站在树冠底下,身影与树影融在一起,像一幅写意烘染的淡色水墨画。
明明眼前的人出手凶悍干脆,地上还趴着一层眼睛赤红的乌鸦尸体,气氛惊悚灵异。
但不知为何,这场景就是有股奇特朦胧的诗意。
谭既来很想拿笔墨连人带景画下来。
然后拿出去卖钱……
手腕上的红绳传来一阵电流走过般的酥麻。
他低下头,忽然又想到什么,喉结滚动一下,嗓音有些沙哑:“这么说,是我连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