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孟桐,谭既来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件事。
李则安来陪他吃完饭的时候,他问:“他们来接我那天早上,你把孟老师叫到一边,是不是给了他的联系方式?”
给完之后,李则安还盯着孟桐把那纸条烧成渣。
谭既来之所以这么认定,是因为孟桐是明线,对接的人是。
他向上汇报情况,按道理,应该派明线特警来接谭既来。
但是执行任务的是李则安的人,说明孟桐可能直接找了。
果然李则安“嗯”了一声。
谭既来抓着筷子指关节泛青:“你因为这个背的处分?”
李则安又“嗯”了一声,随即补充说:“所以我一直想跟你说,别把的话放在心上。”
谭既来心里五味杂陈,红烧肉在嘴里都品不出味道。
他慢吞吞把饭咽下去,问:“为什么不放在心上?”
“因为跟你没关系,”李则安看着他,眼睛清澈地像一汪碧海,“我自作主张,给连明线特警都不算的人暗线的联系方式,把整个小队置于危险之中,背处分不冤。”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则安支起胳膊,关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揉着眼尾。
最近他的眼睛时常会酸会热,似乎是被一种不太熟悉的情绪刺激所致。
这种情绪的来源,有时候是一句话,有时候是一个人。
酸热聚集到一定地步,眼框含不住,就会下沉,落到胸口闷闷压抑。
谭既来低头搅弄着碗里的饭菜,等把它们拌得稀碎,才抬头问:“另外一个处分,是因为什么?”
李则安垂下眼皮。
谭既来追问:“不能说?”
“不是,是没什么好说的,”李则安鼻息一动,抬头看他,“因为我下水救你。”
“哈?”谭既来以为自己听错了,“救人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