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作息问题,我今晚不睡。”
“我就在房间里等着他。”
“一直等着他!”
他后面的话不知道说给黄嘉河,还是说给自己,也或许谁都不是。
他更像是在做一场盛大的宣言,迫不及待昂起头,大声告诉全世界,告诉头顶的星空和三月夜里的风,他喜欢他。
他在告白。
大概是辞色太过激烈,最后一句话说完后,谭既来忽然头晕。
他喘着粗气,微微弯腰,双手撑住膝盖,才能保持身体平衡。
黄嘉河伸手扶住快倒下的人。
感受到对方全身都在发抖,他脑子也跟着一片空白。
风呼啦啦地吹,不解世事。
警局炽亮的照明灯,光线莫名惨淡。
两个人在院子里僵持了半分钟。
“你找他,”黄嘉河拿不准自己该不该问,“到底什么事?”
谭既来莫名其妙笑了一声,向他借一点力,慢慢直起身体。
他指关节擦了一下眼角的潮湿:“其实也没什么。”
黄嘉河看着他略显癫狂的笑:“……”
怕不是真疯了。
晚上十点空气很凉。
小风一过,黄嘉河担心他冻坏,说:“太晚了,天气冷,先回屋吧。”
谭既来定了会儿,终于点了点头。
他跟着黄嘉河回到小楼。
楼梯间有个窗户,站在某个角度能看到警局大院。
外面的减速带发出被碾轧的闷声,应该是有车辆经过。
谭既来下意识回头去看,果然见到一辆全黑贴膜的越野车,在夜色的掩护下飞速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