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秦汀兰听得目瞪口呆,惊叹这?话也忒大?胆儿,一头又不满喻姝竟这?样驳了她。她想,喻姝在京中本就无多少知己好友,人也不是个凑趣的,若不是她上赶着,谁还会找?偏就这?样不顺从,她恼得瞪一眼:“你?有理你?有理,我?与你?实在无话可说了!”
秦氏一怒,周围再?没有人说话了。
喻姝垂眸,手指默默把玩绢儿。她明明不是爱与人争风的性?子,今日?也不知怎么,偏偏与秦汀兰论上这?个。其实明明只要顺着秦氏的话说,便能避免一场争论的。
以往每每不痛快了,喻姝都会说两句好话给她听。她等着喻姝低声下气来哄,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眼一瞟,竟还在低头玩着手绢儿。
汀兰一气之下站起,连共同赏月的心思都没有,直接招呼着自己的仆婢离去。
两人不欢而散。
喻姝心里叹了口气,她忽然觉得好累,为了不显露锋芒,要做的事远比彰显还多。她也无心赏月了,只把这?摆瓜果的桌留给小丫头们,自己回屋,拾枕落睡。
玉盘高照,夜色朦胧。
时辰尚早,她并不太能睡着。只是身子一躺下,胃里忽然又泛恶心。喻姝急忙起身,跑到青瓷痰盂前干呕,却没吐出东西来。
她哗得一屁股坐在地案上,顺了很久的气。
也不知最?近为何?老犯恶心,昨日?暗地里也找了两个大?夫来瞧,都没有喜脉。因此她才宽慰自己,并不是有孕,毕竟她的小腹早就冻坏了,根本怀不了孩子。
那?究竟是为何??
她琢磨之际,一股恶心感?又泛上心头,催得人俯头干呕。
。。。。。。
秋去冬来,喻姝没想到自己在王府已经熬过一个秋了。这?种时日?说快也快,听说官家的身子渐渐好了一些,已经能下榻行走了。只是还不能太动怒操劳,因此鄯王和吕家的案子一拖再?拖,连带喻潘的罪都暂且搁置了。
依宫中御医之说,若是官家圣体能熬过今年冬天,等到来年春回暖,大?病也就祛了,到时候便能入朝处置国事。
汴京的局势如今渐渐稳定许多。喻姝先前想离开之时,一直担忧琰王不轨。可自皇帝重病,琰王开始着手代理朝事后,变忙了很多,目光很少留在后院上。
今年秋收不好,到了寒冬岁末,京郊多了许多流民,此事更?是忙得琰王无暇分?心。
喻姝近日?一直留心着朝中局势。
按目前而言,眼下的情形是最?安稳的,毕竟官家的身子还能撑一会儿。可若再?过些时日?,等官家撑不住,各地势力纷涌而起,汴京的局势又该动**。
今日?冬至,官妇们入宫觐见。
腊月初雪,喻姝一身青罗翟衣,头簪十二花钗,眉点花钿。谁也不知华服之下,是一封数月前就写好的昭罪书。
跟往日?的觐见一般无二——她先去拜见圣人,聆听教导。在众命妇围炉听雪,喝茶谈笑时,她一人孤身跪在金銮殿前,顶着身后风雪。
半柱香后,一公公抱着拂尘从殿内出来,两眼眯眯:“盛王妃,请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