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精炼的腰腹,或许是宽阔的胸膛,也或许是挺拔的脊梁……
穿过清凉的湖水,他感受到对面的人传来的体温。
孟桐蹲在湖边,伸手牢牢勾住谭既来的膀弯,把他从长湖里捞出来。
出水的谭既来不是芙蓉,而是一滩烂泥。
他迷迷糊糊,浑身失力,心想就算孟桐此刻挖了自己内脏卖钱,他也认了。
后面发生的事,他断片忘的七七八八,好像是听到孟桐跟人起了争执。
但他跟谁争执,争执什么,谭既来通通记不得,也不关心。
那场莫名其妙的争执最后,他隐约感觉到有人在拨弄自己的右臂,以及那人指尖传过来的点点温热。
他反手抓住了那个人的手,被他握住的手僵了两秒,然后快速抽出。
而他的手,以手肘为圆心划了一个弧线,沉沉落入潮湿的土壤。
再然后,他就啥都不知道了。
等他清醒时,他正蜷缩横躺在一辆越野车的后座。
他眨着眼睛看车顶。
天窗外漆黑一片,不见星光。
陆瑶反向跪坐在驾驶室,手环抱座椅靠背,一直盯着他。
见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她轻轻问:“你醒了?”
谭既来“嗯”了一声,对上陆瑶漆黑的眸子。
对视的瞬间,谭既来头皮发麻,觉得陆瑶看他的眼神阴冷沉肃,不大友好。
下一秒他就放弃这个想法,因为陆瑶大大松了口气:“那就好,你睡了好久,吓死我了。”
原来她只是太担心。
孟桐坐在前排副驾,回头看向谭既来,声音发紧:“既来,你……”
他想说你跑个屁跑。
又想到是自己忙了一天会议筹备的工作,一直没顾上疏导谭既来的心理问题,才导致这孩子吓得乱跑,差点溺水。
陆瑶转身在座位坐好,跟孟桐说:“既来醒了就好,那边秦教授都等不耐烦了,您还是过去吧。”
孟桐扫了一眼谭既来,不大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