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牲,莫要让老子捉到你是谁!”
“必须打杀了他!”
“楮冬,你真的看不出来他是谁?”
吵嚷中,韩盈理清楚整件事情,她挑了挑眉,升起了对楮冬的好感。
她点了点头:
“你倒还有几分血气,是个男人,没夜里过来害我们。”
蛔虫卵生命力顽强。楮冬要真是无耻些,夜里来住了,保不齐就真留下了定时炸弹。
一两个人犯病,她还有药治,一口气儿二三十个人都患上了蛔虫病,那事儿可真的是大了。
可楮冬没这么干。
按照大众普遍认知中,虫蛊缠身,死路一条的情况,他过来,或许有那么点求生的希望在里头,但更多,恐怕是想着求死。
极端之下,更能看出来人性。
幸好楮冬是求死,可谁能保证别人在经历了世态炎凉之后,还能有这份纯真。陷入绝路而疯狂报复的人,可不是少数。
毕竟,还有两缗钱没到手呢!
能扛得住金钱的诱惑,又抵得住死亡恐惧,这种人救下,值。
给他治病,韩盈也不会觉得自己像个冤大头。
她说完,众人也反应过来。
这件事楮冬做的的确良心。
大家还在畏惧虫蛊,但不怎么排斥楮冬了。
“月女说的没错,是个汉子!”
众人态度也不再剑拔弩张,手中提起来对准他的农具,也放在了地上。
“行了,谁去把他带草棚那边去?我得去回房间拿药,他这病得快点儿治,瘦成这样,再这样下去也撑不了几天了。”
听韩盈这样说,众人吞咽了口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的。
楮冬苦笑。
“劳烦各位叔伯指个方向,我自己去就是了。”
徐伯大着胆子,给他说了往哪边走,还让他远着点人群。
谢过徐伯,楮冬慢慢的走向远离村子的草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