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卫就早早起来牵着牛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拉回来一车黄泥,就在后院里和林父一起打泥坯子,准备砌猪圈。
林立就要了些黄泥,裹了树枝,在院子的灶台周围搭了个不大的窑。
生火之后,林立在灶下添的都是大块的木料,灶下的火舌就痛痛快快地燃烧起来。
秀娘一大早也忙活起来。
这么大的火是不能浪费的。
煮粥的时候,她已经剁了一大盆的肉馅和白菜馅,大嫂则将昨晚就和好发起来的面揉搓着擀好,一起包着大个的包子。
蒸包子才好大火。
一屉包子也才够一家人早饭的,中午的也直接蒸出来,都带到地里放在阴凉地方,等到日头上来了,在日头下放一会,正好不冷不热的,将干活的热气都能消下去。
王氏则喂猪喂鸡,小虎子拿了一捆草喂牛。
林立看着火,待到木头充分燃烧起来之后,盯得就紧了。
其实应该直接弄个窑的。
早饭之后,一家人在去地里,小虎子和牛熟了,高高兴兴地牵着牛跟着。
院子里又只留下林立和秀娘。
林立将燃烧的木头在灶下翻动了几下,瞧着整个木头都红彤彤的了,立刻捡出来丢在旁边还没有干透的黄泥“窑”内,入口处用木板封闭起来。
“二郎。”秀娘站在林立的身后,小声喊了声。
“嗯?有事?”林立转头。
“我想,我想……回娘家看看。”秀娘的声音越说越低。
“嗯,什么时候回去?”林立道。
秀娘的头低下来,“我,我不知道,二郎,我想,我爹娘和弟弟妹妹都吃不饱……”
林立扶着秀娘的肩膀,“秀娘,你要和我说什么?”
秀娘慌乱起来,“二郎,我不是,我就是……我……”
秀娘忽然哭起来。
她嫁过来之后吃得饱,吃得好,可爹娘和弟弟妹妹们从来都没有吃饱过饭。
可她嫁过来了就是林家的人了,怎么能拿着婆家的银子给娘家呢。
“秀娘。”林立的声音温和下来,他轻轻擦掉秀娘的眼泪,“有什么话好好说给我听,不要哭。”
秀娘抹了眼泪,“二郎,我能借给我娘家点钱吗?”
林立看着他这个哭得抽抽搭搭的小妻子,心软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