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家还有自己煮咖啡喝啊。”
“……”
对了,里包恩的咖啡机太占空间,我之前整理东西时顺手塞进了柜子里。
我漫无目的地摁了几下鼠标。到了嘴边的话有无数版本:敷衍的,撒谎的,含糊其辞一笔带过的,半开玩笑的。可我无故想起男孩从帽檐下望向我的目光,想起他微笑时安静的脸庞,还是语气平稳地回应道:
“没有,那是之前和我住的人平时用的。”
“合租么,”黑尾拿着夹子翻肉,油声溅响,“她现在搬走了?”
“也不是,是我保镖。”
夹子敲在锅的边缘,铿一声轻响。黑尾睁大了眼瞧过来。
“保镖?”
“嗯,”我淡然自若地喝了一口水,“我被黑-道寻仇,当然要想办法自保。”
黑尾说:“原来如此……个什么啊!竟然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吗!”
我说:“还好吧,我倒觉得这些破事对我来说都绰绰有余,没到走投无路的程度,对他而言更是洒洒水的功夫罢了。”
黑尾嗓门更大了:“还是男的?!”
我诧异地看他一眼,“你那么惊讶干嘛。”
“不是,你怎么会雇个男保镖住在你家啊!”
“没你想的那样,他还是个孩子。”
“还是孩子?!!”
“麻烦控制一下你的眼神!我像是恋-童-癖吗?!”我忍无可忍地吐槽,“还有你再不翻面鸡肉就焦了啊!”
……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一顿鸡飞狗跳后,我的小出租屋总算勉强恢复了宁静。茶几的台面收拾干净,摆了两碗香喷喷的奶油炖菜;黑尾还煮了一小碗土豆炖肉,外加一道盐焗秋刀鱼。在开得亮堂堂的暖色调灯光投射下,卖相很不错。
他坐在我对面,捧着碗,深沉地表示明白。我刚三倍速向他解释完关于前男友的大概情况,说得口干舌燥,便舀了勺炖菜里的裹着酱汁的鸡肉吃。
嗯,口感滑嫩绵密,有一点咸。
黑尾问:“好吃不?”
我答:“好吃。”
男青年露出满意的笑容,但随即又话锋一转,回到方才的话题。
“不过,真没想到你会遇到那种人,”他也夹了块鱼肉,说,“要是我们之前没有失联就好了。”
“就算没有失联我也不至于来麻烦你。”我悠闲道。
黑尾:“多一个朋友多一份保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