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洵拧着的眉头微微舒展,“好。”
再拉蕴儿的时候,她没再坚持,终于起身了。
没有道术,他与寻常道士差别不大。
他也曾以为,自己没有了道术,会懊恼到恨不得死去。
可看着她那双期盼他好好活着的眼神,或许,不重要。
任何事都没有让她心情愉悦重要。
如今天下大定,惟愿国运昌隆,天下太平,他想要的,也不过是她和她在乎的人都能平安顺遂。
“太好了,太好了。”小瑶儿在一旁拍起手,“舅舅醒了,母后也笑了。”
“我要去告诉父皇。”
小瑶儿提着小蕊蕊往外去,沈蕴扭头去看,小家伙出去后,就跟着唐安意芮走了。
沈蕴欲言又止的看着容洵。
容洵笑笑,“你是要为景文求情?”
“我……”怎么一下子就让他看穿了,她点点头,“可以吗?”
容洵抿着唇,“能说不行吗?”
“不能。”她摇头。
男人笑着看她,伸出手想把她刚刚跪下,耍无赖要哭时不小心弄乱的发丝理理……
手顿在半空。
忽然想起,他能触碰她的,也就只有梦中那些日子。
梦醒了。
他应该放下。
随即收回来,“好。”
其实,从容洵的神情来说,沈蕴根本看不出来,他是真的不怪罪,还是强压住了怒气。
她垂首。
看到那太极球,拿起来说道:“谢宴珩从夜郎回来,说这蛊虫,任何血喂养都可,以后,不必伤自己了,让御膳房供应猪血,鸡血,鸭血都可,时日久了,蛊虫习惯了,也会接受的。”
容洵看着她手里的太极球,徐徐道:“我如今没有道术,反噬也没了,这东西,用不上了。”
“真的?”她甚至窃喜。
可看容洵沉着脸,她明白,失去道术对他来说,也是很致命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