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山见鬼次数多了,自己心里崩溃说起了不该说的,所以才闹的这么大。
就说昨天,陈青妤都没想到今天能闹大这么声势浩大。
但是既然闹大了,她也不介意闹的更大点,闹得更大了。李大山他们家都不敢轻易报复人,不然他们是甩脱不干净的!而且闹得更大,厂里肯定要处理李大山的。
他们家张口闹鬼闭口闹鬼,已经是宣传封建迷信了。
还有在厂子里搞小动作的事儿,这事儿传出去,伤的是厂里的名声。厂里不会不作为。
赵大妈心里有些忐忑,捏捏陈青妤的手指,她们婆媳走在一起,陈青妤回握了一下,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儿。赵大妈本来是有几l分担心的,但是一瞅这么多人跟着呢。
儿媳妇儿都不担心,她担心个啥。
所以赵大妈也扬起了下巴。
她凑在陈青妤的耳边低声说:“他家会不会追究我打人砸东西?”
陈青妤低声:“我觉得厂里会压着他们不追究。”
厂里还丢不起这个人呢。
再说李大山怕鬼,这就好整啊,他本来就未必敢,厂里也会压着他。
妥妥的,没问题。
赵大妈放下心来,下巴扬的更高了。
一行人来到厂保卫科,陈青妤倒是第一次来,安分的坐在一边儿假哭,跟祥林嫂一样开口:“俊文哥的命怎么就这么苦,他年少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当时没有合适的人接班,只能把工作让出去换钱生活。为了长大能有个出路,更是一刻也不敢停的好好读书,就盼着能够有个工作。婆婆和俊文哥孤儿寡母的生活,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这一路的辛苦,说都说不完,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凭自己的本事有了个工作。还是个正式工,谁曾想,就因为进了电焊车间,就遇到了歹毒的人,吃那么多苦,他都没跟家里人抱怨一声。他难道不辛苦吗?还不是我们家没有什么后台。还不是他要养家,实在是得罪不起人,呜呜呜……如今人都没了,有人做贼心虚,露了本性,就这,还要往我们家俊文哥身上泼脏水,哪里有缺德冒烟儿的?呜呜呜……”
陈青妤哭哭啼啼:“俊文哥小的时候没有爸爸,就已经被很多人看不起,那个时候很多人针对他,他都很豁达的一笑而过。可是为什么好人没好报啊!这世上的事儿都是这样的么?他小的时候吃都吃不饱,也没有朋友,可是还是那么乐观。我就不懂,我公公明明还是为了厂子没了的,明明做的是最最对的事儿,为什么大家还要看不起他的家人?”
陈青妤:“我们家日子已经过的很难了,俊文哥已经很努力了,我们家也很努力了,为什么要这样
啊!为什么啊!”
陈青妤捂着脸哭,跟个祥林嫂一样,碎碎念个不停。
“俊文哥说他小时候没有人搭理他,他也没有功夫跟同学玩儿,每天别的人玩儿的时候,他都要去捡柴,然后就能省一点煤球儿钱……”
“俊文哥那会儿晚上不睡觉去郊外挖野菜,就为了家里能够省点菜钱……”
“还有……”
陈青妤叭叭叭个不停,许多人听了都红了眼圈儿,还有不少人掉眼泪。
赵大妈没忍住,哭的很大声。
这些事儿,她都不知道啊,她儿子怎么过的这么苦啊!
“我的儿子啊!我的俊文啊!”
周副厂长和贺副厂长是一起过来的,这事儿闹的这么大,自然要赶紧过来。周副厂长是负责职工安置的,赵大妈当初就是他安置进来的。他可是印象深刻。
所以一听说这大妈的事儿,他可是不敢耽搁,赶紧过来。生怕闹出其他的大事儿。
至于贺副厂长,他是分管保卫科的,一路过来已经知道事情经过了。
这会儿他脑子都嗡嗡的,他可是郑书记一党。基本上郑书记退休,肯定是要推荐他接班的。车永峰是郑书记的女婿,这事儿闹成这样,保不齐都伤害郑书记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