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离开尚未与母后?道别,母后?在离州祭祖,可惜我无法?再?见她一面。”
许映如由衷叹道:“太后?娘娘的确是真心待你。”
温夏留意着许映如的神情:“娘亲,我在爹爹的书房看?见他书籍上的一些批注,里面有太后?的字迹。”
许映如微怔片刻,背过身去?捡起地毯上初儿的玩具:“你父亲的书我也不曾翻过,不清楚。”
“娘,我已经不再?是大盛的皇后?了,您还不能跟我说实?话吗?”
许映如婉约的背影微僵片刻,依旧弯腰拾捡地上玩具:“娘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温夏深吸口气,如今不会再?信他们像从前那样打发她,她已经为这流言背了十二三年的苦。
“我爹爹与太后?,到底有没有过私情?为什么他的兵书上会写‘鹣鲽’二字,这难道不该是写给您,写给他妻子的吗?为什么他要写给太后?,他对您到底有没有过不忠?”
许映如握着那虎头娃娃一动不动,屋中寂静无声,漫长的时间流淌过,许映如终于转过身来。
她温婉的脸颊滑下一道泪痕,凝望温夏,她终于笑着承认:“你爹爹没有对我不忠,他从来都没有。”
“夏夏,你爹爹与太后?也没有私情。”
她沉默许久,终于说:“太后?原本就是你爹爹的妻子。”
温夏眼睫颤动,错愕在原地。
……
皇宫。
今夜的乾章宫内依旧灯火通明。
从皇后?娘娘在离宫大火中被救出到今日,已经过去?了足足五日。
侍奉的御前宫人一刻都不敢马虎,离宫中被皇帝赐死?的宫人,包括昨日不慎将药汁打翻在皇后?手腕上的那名药童,都在帝王冷鸷的暴怒之下被处死?。
没有人敢有一丝异动。
也不敢犯一丝错。
寝宫内,戚延守在龙床前的踏道上,席地而?坐的龙袍衣摆布满褶皱。若搁从前,他们的皇上是绝不会穿起褶子的衣衫。
但是此刻,戚延一动不动守着床中人,五日只睡了不到半日,他的一双凤目中早已布满红血丝,眼睑也一片青色。
太医入内施针,戚延这才退到一旁,却因?蹲得太久而?双腿发麻,是被胡顺与陈澜搀扶着才能起来。
他薄唇干裂到暴起许多细小的皮褶,这几日都没有再?剃过唇周胡茬,密密点点地冒出一团乌青。
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英隽俊美的帝王了。
趁着太医施针的这间隙,胡顺苦苦哀求戚延去?用膳,戚延一动不动,眼眸紧紧落在龙**,目中只有温夏,只有太医施进她眉心的银针。
见劝不动他用膳,胡顺只得苦口婆心道:“那皇上去?沐浴吧,奴才再?为您整理仪容,您看?您的胡茬都好几天未剃过了。”
戚延仍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