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了:“快起来吧,孟县主是在教殿下学问呢。”
丰收这才起身。
青仪看看丰收,点点头:“看她不像说谎的样子。”
孟蝶:“那殿下看臣是说谎的样子吗?”
青仪看了看孟蝶,摇摇头:“也不像说谎的样子。”
孟蝶:“事实就是丰收没说谎,臣也没说谎,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可同一件事内容就是天差地别。”
“殿下,书中说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兼听是都听谁的呢?是一件事听臣这样有爵位的臣子说,也要听如丰收这样的百姓说,要听男人说,也要听女人说,最终把大家说的汇集到一起才是事情的全貌,知道了事情的全貌,殿下便可明辨是非。”
青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一会儿双眼奕奕放光的看着孟蝶:“我懂了,不能只听太傅的,还要听孟侍讲怎么说的,还要听听那些小宫女小太监说什么。”
孟蝶好悬没笑出声,只好偷偷掐了一把自己,心中向乔首辅告罪,她真的不是有意的。
太子妃则是已经不客气的笑出声,看向孟蝶的眼里带着钦佩,怪道母后说她有大才,深入浅出,也许现在青仪还不了解她今天这一番话究竟代表什么,不懂什么是等级差异,但是她给青仪举了个好例子,让青仪对多听各方言辞有了一个较为深刻的印象,无论是储君还是皇帝,最怕的就是偏听偏信。
皇后也笑,揶揄的看向孟蝶,还夹带私货。孟蝶扮无辜。皇后笑容扩大。
又闲聊了几句,孟蝶告退。
等孟蝶出了大殿。青仪从椅子上一跃而下,一溜烟儿跑到皇后身边,爬上皇后的宝座:“皇祖母,可以让她当我的太傅吗?”
皇后笑得前仰后合:“你这样说,不怕乔太傅伤心?”
首辅乔万鸣已奔古稀之年,他这个岁数正常绝对可以风风光光退休了,之所以还留在首辅的任上,其实已经不大参与到政事之中,每日重心都在教太子的嫡长子青仪殿下中。他也是青仪殿下明面拜的老师。
青仪一愣,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太傅对他是很好,可是他真的不想听太傅讲课。
太子妃再次笑出声:“母后,换我我也选孟蝶,她说的可比乔太傅说的有趣儿多了。”
皇后无奈的看着她:“你呀!”说着又把青仪搂在怀里:“青仪若是喜欢她,以后可以经常把她叫进宫里来,还有孟侍讲,那是她大哥,想来也是一样有趣的。”
想到孟渊,青仪连连点头。
孟蝶不知道她的举例子让一个小家伙对她念念不忘,回到侯府孟蝶洗漱后倒头就睡,今天可太累了。
次日初二,孟蝶回娘家得了不少好消息,她爹和二叔在甘州那边将官儿做得风生水起自是不必说,孟蝶一母同胞的妹妹孟渝定了亲,对象正是唐提督的嫡长孙。
孟蝶有些惊讶的看向胡夫人:“她点了头?”孟渝从小就喜欢温润如玉的书生,这两年通信,字里行间也能看出她心思未变,怎么就突然要嫁少年将军了?
胡夫人颔首:“是她自己乐意的。”当下就说了缘由。
孟家初到边关时,唐家看在勇毅侯府的面子上对孟家处处照顾,时间长了,两家自然而然就处出情谊来了,两府经常走动,孟家的家教唐家自然看在眼里,对孟家的孩子都十分喜欢,早有结亲的意思,可惜不是年岁太小就是岁数配不上,唯独唐提督的嫡长孙和孟渝正好般配。可惜孟渝不喜欢少年将军,她喜欢温润书生,基于此,这门亲事就一直没成。
最近边关那里逃去一波悍匪,一日孟渝出去登山游玩的时候正好在山上看见匪徒进山下村子抢劫。她正想着怎么帮村民,一队官兵杀到,带队的正是唐提督的长孙唐骁。
这一波悍匪唐家早就注意着呢,唐骁这些日子都在追捕他们,只是他们生性狡猾隐匿行踪的本事又了得,直到今日他们被唐骁追得几乎弹尽粮绝,不得不出现抢劫,这才被唐骁抓个正着,一箭射杀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