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心头一惊,担忧道:“我自然是有空的,不过管些家里的杂务,训诫几个仆妇,只是你这身体可行?婚事一旦开始操办起来,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也难以停下,我往年光是操办我大女的婚事,就好像被抽了根骨头下来一样。”
楚氏丹阳房的子弟中,王氏所生的女郎是其中年龄最长的,楚业绥常称其为长姊,早些年已出嫁,只是不幸于十四岁难产而亡。
谢宝因笑着点点头,这事虽累,可总不能让楚卫铆的婚事被耽误。
王氏仔细打量了番,这个宗妇既要管着一大家子,家里这些儿郎女郎的事也还全得仰仗这个长嫂来操办,还真是应下那句长嫂如母。
那嫡母明明还好好活着,不过自己那家嫂向来就是个不管用的,在家里也未必能帮上忙,反还会拖累这个新妇。
想起那个侄子,她笑着打趣道:“有我这个叔母在,一定不会让你累着,从安可是将你交托给了我,请我尽心帮衬你。”
年轻女君没有经手过议婚这种大事,有个尊长在,能顺当些。
谢宝因又不知如何接话时,玉藻端着酸酪子进来,她赶忙端过一碗,亲自递到妇人手上,试图堵住她嘴:“叔母还是先赶紧吃这个。”
逗逗新妇,王氏变得开怀。
【作者有话说】
[第十三章提到过这位难产的长姐。]
(叼着玫瑰出现)(优雅撩发)(眨眼)晚安早安午安我的宝~(被扎到嘴)(忍痛微笑)(扎到流血)(惊慌离场)
【hhh新学来的油话】
第章便能吻上
二月下旬的这场春寒一直倒到晚春三月的中旬,连下了小二十日的细雨,寒意刺骨,比腊月飞雪还要冷上几分。
专事绫罗绸缎等物入库的仆妇用剪子从去年的边角料上各剪了小块下来,小心夹在布板子里,然后急忙往西边屋舍走去。
进到庭院,绕过那些怪石嶙峋,便见她们女君的侍女坐在屋舍外面修补衣裳,仆妇迎上去,找话说道:“玉藻娘子,女君可在?”
玉藻抬头,笑着回道:“女君在居室,阿婆快进去吧。”
管事的仆妇又寒暄了几句从庭前上阶进屋舍。
玉藻便也继续修补着女子昨日被花枝勾烂掉的上襦宽袖,上面的金绣牡丹都散掉了。
进到居室去的仆妇先恭敬喊道:“女君。”
谢宝因难得有了空闲,用过朝食便跽坐在几案前的席上,随意拾来一卷竹简在瞧,前几日就已从放竹简的箱笼里拿出来的,可坐下打开才知道是楚业绥常在看的那卷竹简,道家的《道德经》。
他们两人的书放混了。
她懒得再动,就这么看了起来。
屋舍外面有说话声时,谢宝因就已经没有心思再继续看下去,瞧见管家中事情的仆妇进来行礼,卷起竹简,望过去。
仆妇见女子看过来,也立即说道:“禀女君,库里所存的几匹吴人纱都已经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