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因踉跄跌过去,双手撑着男子宽肩,在他面前跪直身体。
想起她说的话,楚业绥轻微仰头注视着,笑着狎昵道:“幼福也是女郎,那幼福能哭的时候是何时。”
不知道是不是相处久了,谢宝因一听就知道男子心里想要听的答案是什么。
卧榻之上,他身上,他身下,他用尽全力疾速的时候。
她红着脸,没有说话。
“今晚我们该做哪个?”楚业绥手上揉捏她柔嫩指尖,故意开口提醒,“嗯?”
闻言,谢宝因全部都记起来了,不自觉的往下瞥,又见他穿着中衣,只披了件外衣,墨发散开,小声问道:“郎君已经沐浴过了?”
楚业绥眨眼,点头,笑意不减。
这风也在使劲吹着。
恩好过后,楚业绥把衣服整理好,又拿手帕去擦着女子唇边,然后把身体几乎是趴在地上坐席的人捞到怀中,让她坐跪坐在自己面前,再用湿帕擦着她的嘴和手。
他审视了一下,手指擦去残留的那些,动作轻柔,声音低哑:“全部咽了?”
因为前面的事情,没有力气的谢宝因撑着男子胸膛轻咳几声,眼里含着亮晶的泪珠,脑袋微微向下轻点,他以前不也吃了自己的好几次。
楚业绥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生气,明明都已经让她吐掉,事已至此,他只好把案上的漆碗端给她。
捧过汤碗,谢宝因荡了好几次口。
随后男子又命侍女端来能喝的汤水。
侍女端着漆盘进来,始终低着头,目不斜视的跪坐下去,放下漆碗就立即出去。
“河内魏氏有意三娘,想要为家中七郎来说这门姻亲,魏七郎为人不错,心中也有抱负,家中子弟也没有败坏家风的,等过几天三娘她们归家,两家就可以相谈。”谢宝因饮下加了些葱姜桔皮薄荷等佐料的汤水,心里还在想着家事,“我想着要是顺利,赶在今年除夕前走完六礼,明年三春之季就能亲迎。”
九月中旬,郗氏便来了一封家书,说是近日已动身启程回建邺,大约十月上旬末就能到。
那时候楚妙意她们身为外孙的五个月孝期也守完了,再谈婚事亦无碍。
楚业绥擦完手,把手帕扔到一边,安静听着。
“郎君觉得如何?”汤水饮半,谢宝因很快就觉得饱腹,把汤碗放在面前案上,在席上跽坐的更端正,“家私虽然已经一清二楚,但是我怕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言外之意,是要问朝堂。
楚业绥想了想河内魏氏在朝堂上几个显眼的子弟,然后思量着那个魏七郎,以入仕执政为准,评判着:“子弟都有才能,只是始终都差着一股风,所以好几人都是抑郁而终,始终无法得志,魏七郎也属这类人。”
魏家大概是想要借他们博陵楚氏这股风。
“魏七郎才华不错,心中有沟壑,品德也好,没做过什么坏事,家风亦是清亮,不然祖辈就不会都是抑郁逝去。”发现女子在发怔,他探手过去,轻捏了把,“放心就是,不过借风而已,孔明还有草船借箭,使自己的能力永远埋没,那才叫无能,况且未必就是为了借风。”
谢宝因心里并不忧虑这个,世家姻亲为的就是族中在朝堂的利益,比如袁家,只要品行好,家风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