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衙役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神色慌张,体若筛糠,一只鞋都跑丢了,手中空空如也,水火棍早不知丢在哪里。
"什么?难道他顾天北要反了不成?"
萧世福惊呼一声,随即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三十年了,三十年了啊,他,顾天北终究是反了啊!
"呜呜呜"
萧世福双手掩面无语泪流,好在顾忌下属在场,强行控制住自己不哭出声。
"谁人懂我眼中泪,无人懂我的疲惫。"
他,萧世福太难了啊!
身为皇室宗亲、京兆府府尹,可谓手握大权,叱咤四方,可他却一直活在顾天北的阴影之中。
每天都担心权倾天下的顾天北会不会造反。
他辞官过,请调过,梁帝死活不允。
战战兢兢过了三十年,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时也,命也,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任凭外面鼓声响个不停依旧不打算起身,心中企盼叛军给自己个痛快,千万不要折腾自己。
"老爷,外面登闻鼓都敲这么都声了,您怎么还不出去,百姓把门口围得水泄不通,您快去吧,再不出去,场面就不好看了。"
师爷周枚见府尹大人瘫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还道他后宅里又哪几个女人争风吃醋闹得他头疼,心中有些幸灾乐祸,嘴上却委婉提醒他办正事。
"响就想吧,马上连命都没了,还管他登闻鼓响不响,随他去吧。"
"老爷?些许小事不至于吧?"
周枚眉头皱得老高,暗道老爷不愧是风流情种,对每个姨娘都是真爱,为体现一碗水端平的公平态度,那是雨露均沾,一个不落,只是苦了自己,补药不吃吃了多少咯。
"小事?本王命都没快没了,你说是小事?"
萧世福"噌"地站起身来怒骂出声,随即愣住了。
"师爷你为何好端端地站在这?那顾天北没有?"
萧世福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问道。
"原来是这样。"
周枚这下明白府尹大人不是为情所伤而是恐顾的老毛病又犯了。
说起来这鲁王也不知咋回事,天天胡思乱想嚷嚷着冠军侯要反,整日里担惊受怕,想着法子逃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