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恒的手术定在年节左右,要前往国外。
他们一起坐上了飞机,奔赴未知的前途。
纪经年本是不信这个世间有什么神明存在的。
此刻他却无比希望这个世间有神明的存在,他愿意拿出十二万分的诚心来,去尝试打动神明。
留住于恒。
他手里攥着出国前他和母亲一起去求来的平安符,眼睛始终盯着手术室的方向,眼睛不敢眨一下。
手术的时间很长,后半程医生护士突然脚步匆匆往来不停。
纪经年坐立难安。
终于等到了一脸疲惫的主治医师出来,纪经年几乎已经知道结果了。
那个医生脸上没有欢喜,全是遗憾。
他对纪经年说,“病人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纪经年用尽毕生的修养,才没有一拳砸在医生脸上。
手术不算成功,也不算失败,简而言之就是没用。
叫于恒白白吃了一次苦,他依旧要接受那些要命的治疗,每天呕吐,脱发,消瘦。
于恒知道自己的情况很不好,纵使纪经年极力掩饰,可是笼罩在他身上的愁云还是出卖了他。
能说话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纪经年,我们回家,我不要孤零零一个人留在异国他乡。”
纪经年被他这句话说的捂着脸哭了好一阵。
纪经年把他带回了国内。
接下来基本就是等待死神的降临了。
纪经年还在努力,即使是徒劳的。
于恒会给纪经年分享一点自己曾经的事,点到为止,不会说的很清楚。
纪经年总是默默听着的。
“其实第一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害怕,之前那些不好的记忆……”
纪经年满眼都是心疼的看着他。
于恒有点心虚,不敢去看纪经年的眼睛,“你很介意吗?”
“不介意,照你这么说,你也应该介意一下我的过往了,我之前有过不少前任的。”纪经年抵着他的额头,轻轻摸着他的脊背,把他哄睡了。侧身躺在病床上默默看着他,无声流泪。
纪经年基本已经不工作了。这样静静和于恒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
于恒状态良好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他看着独自忙碌的纪经年会忽然说,“纪经年你以后一定会有一个小孩对吗?”
正在清理于恒呕吐过的地面的纪经年一愣,没搭理于恒。
于恒还是说,“你有这么多钱,肯定要留给小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