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那个罗兰特是谁?”纪经年坐在沙发上面色不佳,拦住放学甩了书包,扛着网球拍就要往外冲的于恒。
于恒扭头蹙眉,十五岁的少年穿着背心短裤,身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国外的阳光把他晒成了一个小麦色的健康男孩。
不像之前缺衣少食那样清瘦孱弱,现在于恒活力满满,每天都有用不完的力气。打球、游泳、跑步,什么运动都热爱。
距离于恒七岁被纪经年抱走已经过去八年了,纪经年不知道七岁之前的事情于恒还记得多少,反正现在……于恒是有点叛逆的。
“同学啊!哥哥你又翻我手机了?我要告诉文妈妈!”于恒生气道。
纪经年冷哼一声,纤长的手指点点茶几上的信封,“同学?给你写情书的同学吗?”
“情书?”于恒放下球拍,去看那个信封。
“可是罗兰特是男孩子啊!”于恒喃喃。
“……”
纪经年养了于恒八年,之前一直觉得于恒是个小孩子,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就是现在的于恒成长轨迹和所处的环境和之前截然不同,他还会喜欢男人吗?还会喜欢自己吗?
现在于恒更多的好像是把他当成一个哥哥。
这可不对啊!
纪经年突然有了危机意识。
他有点不确定的开口,“那你现在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没有啊!”
“有喜欢的男孩子了?”
于恒摆弄着球拍,一副没开窍的样子,“也没有啊!喜欢人干嘛……我最喜欢哥哥了!”
“哥哥陪我打网球去吧!我最喜欢哥哥了!”于恒拿着球拍贴了过去,抱着纪经年的胳膊猛摇,开始撒娇。
纪经年被于恒拉出去打了一会网球,晚上打雷下雨,于恒又抱着枕头过来赖着。
于恒到底是纪经年两世的爱人,所以多少会有些不纯洁,他从于恒十岁,纪经年十八岁开始就不再带着于恒睡觉了。
一向乖巧的于恒那几天差点哭劈了嗓子,纪经年差点就心软了,最后他一个人抱着自己的小枕头抽抽搭搭的去了纪经年给他准备的房间。
后来于恒总找借口和纪经年一起睡。什么打雷下雨,发烧感冒,做噩梦什么的,一点事就是个赖在纪经年房间里的借口。
“你都多大了,还怕打雷下雨,自己回房去睡!”纪经年看着少年的身体喉头有点发紧,本能抗拒。
于恒刚要说些什么,文女士的视频电话突然打了过来,于恒接起电话,笑眯眯打招呼,“文妈妈!我想死文妈妈了!”
“哎呦我的小宝贝,快放暑假了吧,叫哥哥给你订机票,飞回来找文妈妈!”文女士现在属于半退休状态,突然闲下来很不适应,大部分精力都用来关心他散在天南海北的娃们了,“宝贝怎么看着不开心呢?”
“今天打雷了,我害怕,哥哥不肯带着我睡……”于恒委屈巴巴告状。
文女士雄赳赳,气昂昂的,“把电话给纪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