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纪经年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时候于恒正在吊水,人已经睡过去了。
纪经年呼吸微乱,已经不复往日的光鲜从容,此刻有点狼狈,脸上还有胡茬。
医生是没见过这样的纪经年的,今年年初纪经年开始加大对纪氏下面医院胃肠方面的投资,他作为主任,与纪经年常有往来。
每次见面纪经年都是优雅从容,冷漠矜贵的。那张俊脸上,很少有别的神情。
那个小孩到底是有什么魅力?
他目光灼灼,紧张的上下打量于恒。
他的脸色不是苍白,而是蜡黄。于恒紧闭着双眼,只露了一个脑袋在外面,在两米的大床和厚重的被子衬托下显得更加弱小可怜。
不知道是不是纪经年的错觉,他觉得几天不见,于恒的双颊已经凹陷了。
他看了一下输液瓶里的液体,还有够滴十多分钟的,才招手示意医生出来。
医生开口说了现在的情况,“不烧了,吃了点粥,但是不多,期间又吐了一次,现在情况已经好多了。”
医生受了嘱咐,不敢离开于恒的身边,生怕他再出什么问题。
纪经年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红眼航班,他也熬了十几个小时。
此刻是红眼对红眼。
纪经年一口气并没有松下来,“没检查?”
医生也有点无奈,“他不大乐意去,我看他也很难受,就没强迫。”
纪经年知道,于恒生病了就不喜欢离开熟悉的环境。尤其是独自一人去面对一堆冰冷的仪器。
“辛苦您了,您先休息吧,我守着他,明天我带他去医院检查,麻烦你联系一下你老师和师爷,明天医院见。”
纪经年把医生送了出去,又重新回到于恒身边。
纪经年小心翼翼抚摸着于恒露在外面那只打着吊针的手,他的手一片冰凉,上面还有青紫,纪经年自己也没好多少,他在手上哈了一口气,搓搓自己的手,暖了点才伸过去给于恒捂手。
另一只手攥着输液管,想把输液管的液体暖一暖。
纪经年就这么望着于恒,不错眼的,生怕目光一晃于恒就会消失一样。
心里想着等于恒病好肯定要狠狠罚一下这小孩,要不他不会长记性!还敢乱吃东西!
可是盯了一会他又想,只要好了就行,罚他什么的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