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娉婷瞳孔收缩,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胡说,你只喜欢我!”
“檀郎,你骗我的是不是,你怕我父亲才这样说的是不是?”她急切的去拉对方的手。
檀五郎用力甩开她的手:“话说到这个份上,但凡有点廉耻心你都不该来了!”
盯着对方冷淡的脸,花娉婷的眼眸也渐渐冷了下来,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檀郎,你当真不同我私奔?”
檀五郎坚定的摇头,恰在此时外头传来班主的声音:“五郎,沈三姑娘找你,准备准备。”
檀五郎应了声,整理衣裳往外走。
那沈三花娉婷是认识的,当初就和她争檀郎。她盯着檀五郎的身影有些魔楞了:檀郎只能是她的,谁也别想抢!
就在檀五郎将要走出后台时,一直白釉描金的花瓶狠狠的砸在了他后脑勺上。鲜红的血沿着瓷白的面颊蜿蜒而下,他扭头,对上花娉婷扭曲的面容。
“我说过了,你只能是我花娉婷的!”
直到班主发出惊叫,后台陆陆续续围满了人,杀了人的花娉婷也没有丝毫的惊慌。她是世家贵女,对方不过一个低贱的戏子……敢戏耍她!
父亲、母亲、哥哥会保她的!
等花家接到消息时,花娉婷已经在大理寺大牢了。花家父母找到大理寺要求先把人放出来,邢大人只道:“花尚书,你女儿杀了人,认证物证俱在,如何放人?”
“天子脚下本官不敢徇私枉法,令千金已经判了秋后问斩。”
花尚书目露恼恨,质问:“邢溥弼,你还在嫉恨当年冯阁老一案,本官落井下石是不是?”
邢大人不为所动:“花尚书说的什么话,本官依法办事怎么就成挟私报复了?案子是按照大业律法来判的,您若是有异议可去找皇上。”
左右说不通,花尚书甩袖而去。等在监牢看到面色惨白,趴在石榻上奄奄一息的女儿时,他心都在滴血。花夫人哭得昏天暗地,质问狱卒究竟是怎么回事?
狱卒如实回答:“花大姑娘肚子的孩子折腾没了,大理寺已经请了大夫来看,喝了药无性命之忧!”
“什么叫无性命之忧,你们这帮狗奴才!”胡夫人气得面容扭曲。
她从未受过苦的女儿啊……
花家人想尽了办法,找关系托人,那大理寺卿邢大人就是油盐不进。花家大哥想了想,提议道:“父亲,邢大人说的对,想救小妹只能找皇上了。”
花尚书无法,只得进宫求见老皇帝。老皇帝接连晾了他三日,坐在清心殿的御椅上把玩着邢大人呈上来的金银珠宝和银票:“这赵修撰有点意思,不到一月,又送来了第二份厚礼。”
等花尚书跪到第五日,皇帝终于宣他觐见。
花尚书跪下就磕头:“皇上,求您看在本官勤勤恳恳为朝廷办事的份上饶小女一命!”他深深伏在地上,只几日,鬓角的白发都多了几根。
显然十分忧心。
老皇帝叹了口气:“花爱卿,朕日夜为国库空虚一事忧心,实在没空理会你这等小事……”
花尚书憋屈:他女儿的命怎么就是小事了?
老皇帝这话不就是变着法的要钱吗?有钱就有空理会他家的‘小事’了?
花尚书深吸一口气:“臣愿意捐赠白银三万两替皇上分忧!”
老皇帝不说话,花尚书咬牙,继续加:“臣愿意捐赠白银五万两替皇上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