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韵一下子连耳根都热了,当即抱紧了剑,红着脸撂下一句“你爱说不说”后,扭头便逃也似的奔回了仙宫。
空留那人站在原地看着他笑。
然而羞恼归羞恼,生气归生气,凤清韵回到仙宫不到两天,便收到了那人送进来的几封书信。
上面写的话语简直让人没眼看,什么“为夫有错,清韵勿恼”、“卿卿含苞,可借一观”,总而言之各种字眼看得凤清韵从耳根一路红到了脖子处,恨不得当即把头埋在被褥下面。
可他就是这么没见识,就是这么好哄。
一百年间,他从未见过对他这么好的人,以至于从床褥间抬起头后,他十分不争气地将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而后便彻底把什么师兄不师兄的抛到脑后了,羞赧但高兴地和人下山了。
只不过凤清韵下山下得实在是太勤快了些,连慕寒阳都看出了不对劲,心思嫉妒间,却又被剑尊三令五申不许出手,只能特意派白若琳跟着凤清韵一起下山。
白若琳本就喜欢热闹,得了任务自是吵着闹着要跟她师兄下山,凤清韵推了几次,这次终于是没办法,只得把她也带下了山。
白若琳下山前便吵闹着要听戏,可真到了地方,那里唱得却是些男欢女爱,咿咿呀呀的戏,她不喜欢,便百无聊赖地靠在那里开始打哈欠。
然而凤清韵听了那出戏文后,却不知怎的心如擂鼓,整个人一下子怔愣地站在了那里。
他不再像前世一样哀伤怅然,反而心下砰砰直跳,低头握笔时都有些握不稳。
好不容易抄完戏文,他忍不住红着耳根,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周围,似是在找什么人。
“……师兄?”
小姑娘不喜欢看这些情啊爱啊的,困得擦了擦眼睛,但一看到她师兄似乎要走,她当即便回神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大师兄说让我看住你,不让你下山去找坏人。”
“……不是坏人。”
——那是我的心上人。
可后半句话终究还是因为害臊,没能在师妹面前说出来。
白若琳困得又打了个哈欠,刚想说什么,戏台上却紧跟着演起了三打白骨精的戏码,她眼睛一下子便亮了起来。
凤清韵见状松了口气,随即像故事中的孙大圣一样,在他的小师妹身旁画了一个圈,低声道:“你先在这里看着,师兄去去就回来。”
小姑娘早就把她大师兄的嘱托忘到了爪哇国,头也不回地嗯嗯两声。
凤清韵拿着刚刚抄好的诗句,便小心翼翼地退出了人群。
他走在车水马龙的灯火下,像是在找什么人,然而他转了整整一圈也没有找到,正当他略显焦急时,一扭头却直接撞在了什么人怀里。
“——!”
那人含笑的声音响起:“这是哪来的小美人?又是投怀又是送抱的,你心上人知道吗?”
私会的羞赧混杂着喜悦浮上心头,凤清韵面颊一下子更红了,连忙从他怀里抬起头:“……你从哪冒出来的?”
龙隐挑了挑眉道:“本座无处不在。”
凤清韵看见他这幅不着调逗自己的模样就来气,抬手给了他一下。
“错了错了,”龙隐连忙笑着攥住了他的手腕,“还望小剑尊饶命。”
凤清韵恼羞成怒间还想说什么,下一刻却见那人抬手在他发间插了什么。
他蓦然一愣,抬手一摸却发现那似乎是枚簪子,取下来一看,只见那是枚晶莹剔透的蔷薇花簪,只不过尚未盛放,依旧是花苞的模样。
凤清韵见状一下子被他臊红了脸,龙隐当即笑道:“怎么样,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