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舒找回点兴致,指着远处的小广场说,“和我奶奶一起,她爱唱歌,我爱乐器,我们两个随便搭着板凳,能在这里坐一下午。”
“旁边围着一圈的老头老太,这边在下棋,那边在打牌,还有赶鸭子回家的老太爱来唱戏。”
许望舒靠在椅子上,“那时候赶鸭子老太看我尤克里里弹不错,还打算教我二胡,我一上手把她的鸭子吓飞了。”
“她骂我不是学乐器的料,我奶奶不服气,回家就把我爸的旧二胡换了新弦……”
“后来呢?”
叶瑞白饶有兴致地等着后续。
“后来,我奶奶拉着我上街上请老师,她退休金就这么些,还得补贴我爸,只能挑了个最便宜的卖艺师父,我还真学会了那么几段。”
“上公园和老太一碰面,她稀奇我这么几天就能拉曲子,又愿意教我了。我学透了后,她就总让我给她伴奏,还让我奶奶气了好几天。”
要回忆起来,许望舒的童年还算是能拿出来说道说道的。
“我小时候也常常来这里,说不准我们早就碰过几次面了。”
叶瑞白也煞有其事地开始回忆,“不过我在对面,不知道你们的演出有没有去过那一头。”
“没去过。”
许望舒停顿了会儿,又说,“那一头,就我一个人去过,在疗养院里。”
-
江滨离疗养院近,这边的桥头走到另一头,再穿过一个小区就是疗养院和中心医院了。
来都来了,许望舒和叶瑞白顺便散着步往疗养院走。
进到病房里的时候,才被告知徐琳这个时间大概是在小公园里晒太阳,两个人又退出来,绕到侧门小道,往小公园里走去。
在小公园里晒太阳的人挺多,轮椅围成一个圈,老人们盖着厚毯子安静地阖眼休息,有几个精力好一些的,绕着绿化带慢慢的走着路。
徐琳坐在轮椅上睡觉,相比起旁边的几个人,她的气色显得尤其好。
两人没打扰她,准备坐到最边上的长凳上。
上面积了一层薄薄的灰,许望舒抽着纸擦干净,石凳被太阳烘热,背后是一丛竹楚,旁边挨着围栏。
阳光斜斜穿进来,正好打在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