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狠厉的嗓音盘旋在她头顶,喻唯一坐着不动,任由他缠绕毛毯子。她抬眸,从下而上地望,先是看见他清晰的下颚,然后是微薄的唇,再是高挺的鼻梁。
她这一步走对了。
来之前她用御园的座机拨了他的电话,电话刚通就挂,连着打了三次,没让他接到。
从公司过来,她特意让司机走堵车的那条路,就能顺理成章地走去茶馆。
她做这些无非是想表露自己对他的忠心。
只要得到盛世的三分信赖,她就能在榕城平安地活下去,就能有额外的力气去收拾孙平堂等人。
喻唯一望着他。
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在他垂眸时,她跟他对视,诚恳道:“我出门的时候和盛叔说你陪我逛街买衣服去了,让他用这个借口搪塞秦女士。昨天是我做得不够好,害你被责怪。”
她眸子清澈。
用十分钟前莫西故在茶馆的话来说:她长得很纯粹。
仿若无暇的璞玉。
半点杂质都看不见。
盛世侧眸,移开跟她对视的视线。发觉她还盯着自己看,他索性用她脖子上的围巾将她这张巴掌大的脸给盖住。
他警告她:“别耍小聪明,记牢结婚协议上的条款!”
过了三五秒钟。
迟迟没听见喻唯一回话,盛世拉开她脸上的围巾,“哑巴了?”
围巾被扯开,女人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她捂了捂呼吸的胸腔,难受地拧起眉毛,“你把围巾盖在我脸上,盖得太严实,我刚刚喘不过气,没办法说话。”
她又垂眸瞥了眼他抓着她胳膊的手,小声细念:“你手上力气很大,从茶馆包间到现在车里,我感觉我的骨头都快碎了。”
盛世即刻松手。
就在这时,司机忽然在十字路口猛地打了一把方向盘。
身体失去重心,喻唯一被甩了出去。男人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胳膊,把人拽了回来,抓的又是先前抓过的那一处。
车子回归平稳。
喻唯一定定地望着他,“胳膊断了。”
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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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唯一胳膊没断,脱臼了。
回御园的路上拐弯去了一趟医院,诊断是肩关节脱位。好在不严重,医生简单用了闭合手法进行复位。
到家已经七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