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孙嫂的话,喻唯一沉默不语。女人抬眸再次看向新闻报道,平静地端详了一眼孙平堂的尸体。
想起几个小时前——
局厅里。
她离开时跟孙平堂表态,想保住孙夜雪,就必须一命换一命。
他去死。
喻唯一就前往王家将孙夜雪带走,保她一命。
天真。
在圈子里混迹了这么多年,怎么还这么单纯?
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敌人,这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
喻唯一不会去干涉孙夜雪的事。
她既不会去故意加害,也不会施以援手。在局厅审讯室给孙平堂的承诺是假的,就是借着他仅剩的舐犊之情,让他自己解决自己。
再次看了眼新闻,喻唯一冷漠移开视线,起身离开了客厅。
先前盛管家说盛世今晚状态不佳,喻唯一上楼前,特意去厨房温了一杯牛奶。她拿着牛奶杯去了二楼书房,敲了敲门,听到里头的回音才推门进去。
盛世正在与人通电话。
像是不知道喻唯一会进来,在看到她的那刻,男人脸上的表情有过一瞬间的僵硬。
形容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像是惊讶,又像是没准备好的局促。
喻唯一稍稍看了他两眼,径直走到书桌前,将牛奶杯摆在他手边,“牛奶助眠,盛叔说你最近工作忙比较疲惫,处理完事情早些休息吧?”
她声音轻软。
温柔得就像人间四月的微风。
落进耳朵里,盛世的心脏莫名怦然狠跳了几下。他故作冷静,连忙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对着电话那头就是一通胡言乱语:“嗯,会议就安排在明早,剩下的事明天去了公司再处理。”
听他谈到公事,喻唯一没再打扰。
她与他对视了一眼,默声示意自己先出去了。盛世点了一下头,女人回应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书房,带上了房门。
屋子里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