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今有了盛世庇荫的喻唯一,孙嫂不禁想起几年前大寒的隆冬夜晚。16岁的喻唯一参加高考被提前录取,孙夜雪嫉妒得发疯,将她关在门外不许她进屋。
喻唯一在屋外一遍遍求饶。
孙嫂在屋里也快把头磕破了,都没能让那对黑心肝的母女产生半点人性。
之后是顾家来了人,顾北城抱走了倒在雪地里的喻唯一,将她及时送去了医院。
那时,孙嫂以为老天开眼,终于让小姐遇上能扶她一把的人。谁知道老天不长眼,顾北城是孙夜雪的男友,不仅没能扶小姐,反而还帮着孙夜雪一起欺负她。
孙嫂深吸了口气,庆幸道:“好在姑爷不是顾北城那样的人。”
闻言,喻唯一手里的动作停了。
几秒钟后她继续喝银耳羹,说话的声音很轻,“顾北城喜欢孙夜雪,自然是站在她那边。不过,您以后别拿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跟盛世比。”
他们不配。
至少在喻唯一眼里,榕城上流圈子所有公子哥,跟盛世都没有可比性。
将盛世的名字和他们放在一起,都侮辱了盛世。
这些话喻唯一没说,孙嫂却懂了。妇人点了点头,“是我话说快了,姑爷确实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区别最大的就是:盛世有担当。
即便跟喻唯一只是协议婚姻,契约夫妇,他都做好了身为丈夫的本分,拿出该有的责任心,在外维护她,在内提供最好的物质生活。
这是一个人刻在骨子里的素养。
孙嫂又说:“小姐,唐太太今天向榕城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估计下周就能开庭。有傅律师帮忙,唐太太肯定会胜诉。”
喻唯一将喝了半碗的莲子羹放回桌上。
她拿纸巾擦了擦嘴,抬头与孙嫂温雅笑道:“阿世最近工作忙比较疲惫,我想去一趟商场,买点助眠用的香薰。天气预报说午后雨停,让司机备车吧。”
喻唯一伸手,轻拉了一下孙嫂的手。
她依然仰头望着她,“我知道您的意思,您放心。盛世的关照和庇护我都清楚记得,绝不会失了分寸。”
十年蛰伏,压抑的时间太长。且生命有期限,给到喻唯一的时间没有太多,孙嫂担心她会为了报仇不计一切代价。
小姐早把自己的命算了进去。
只要能大仇得报,她可以跟仇家一起去死。
就怕她把盛世也一起算进去,所以孙嫂旁敲侧击提醒她。姑爷是个好人,可以站在他这棵大树底下暂时遮风挡雨,但是不能砍断他的根茎,牺牲他去达成自己的目的。
好在,喻唯一从来就没想过要搭上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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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细雨初晴,远处天空挂着一抹很淡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