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宴时昼径直向虞礼书跑去。
他看到人群中心的虞礼书,那样真实又鲜明,活生生地回到他的世界中,灯光照耀下那双跃动着浅金色光芒的眼眸惊诧地看向自己,他的心终于落地:真的是他的哥哥,他的宝贝回来了。
虞礼书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紧紧抱在怀中。
消毒水与血腥味混合着充斥鼻腔,当齐魏等人担忧地上前想要拉开宴时昼时,他看到了宴时昼占满血的手脚,甚至有一滴猩红色的水珠顺着那张瓷娃娃般脆弱讨怜的面容滑落。
嗡嗡的议论声在四周环绕响起,虞礼书皱着眉,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搭在了宴时昼的身上,又站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窘迫的赤裸双足的模样。
“你来做什么,为什么不穿鞋?”虞礼书轻声询问着,语气却十分温和,目光落在宴时昼的手臂上,看到了新的针孔。
“宴时昼。”话音刚落,数不完的泪滴落在他的掌心,宴时昼捧着他的双手支在脸颊两侧,呜呜地哭着,像一只迷路后刚刚找到巢穴的幼兽。
身后的方女士冷着脸将聚集的人群疏散开,沈小姐没有动,皱着眉头看了宴时昼好几眼。
程欢意很没眼力见地哎呦”了一声,“瞧瞧虞哥回来了,把时昼激动成这样。”
“怎么搞成这样?”齐魏被这一出吓到了,赶忙叫家庭医生过来给宴时昼处理伤口。
宴时昼只顾埋在虞礼书手心里哭,根本不理会他们,几人尴尬地看向虞礼书。
叹了一口气,虞礼书将人的脸捧起来,逼他看着自己:“宴时昼,有什么事去楼上说吧,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他决心要和宴时昼好好谈谈,把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理清,目光示意齐魏他们先离开,自己则拉着宴时昼的小臂,将人带去了二楼。
宴时昼的目光落在他拽着自己的手上。
以前的虞礼书会直接牵自己的手。
可现在却忘记这么做了。
他被虞礼书安置在客房,门外的医生带着工具走了进来,消毒酒精按在伤口上,他却浑然不觉疼痛,呆呆地看着站在一旁蹙眉不语的虞礼书。
“哥哥,你没有拉我的手。”
虞礼书的手微微握拳垂在身体两侧,他撇开眼,不去与宴时昼那双湿漉漉的眸子对视。
……
宾客被方女士三三两两遣走,宴时昼这么一闹,他们虞家让整个a市的达官显贵看了出闹剧。
她阴沉着脸色想发火,可她的宝贝儿子一个劲儿地捧着宴时昼又哄又擦眼泪,根本不给她插嘴的机会。
“伯母。”沈小姐还没走,而是面色不太好看地和方女士打了声招呼,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