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你是认真的?”黄长棣一脸的不可置信。
“千真万确,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肯定过。”范荷花说道。
两个女儿都护在范荷花身前,黄长棣一下子变成了孤家寡人。
“你说和离就和离,范荷花,你配吗?”老王氏走上前指着范氏的鼻子骂骂咧咧的说道。
“我当然配了,我范荷花嫁进你们黄家十五载,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你们有什么资格休我,就因为我不愿意让女儿做长房的陪嫁丫鬟吗?这话你们敢拿出去说吗?”范荷花理直气壮的说道。
老王氏哑然,她这个媳妇在村里名声一向很好,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人给休了肯定会有人刨根究底,万一被人知道了,他们黄家卖孙女的名声可是洗不清了,不但孙家的婚事不成,还会连累自己宝贝大孙子的名声。
“好,你们走,带着你这两个赔钱货一起走,也不看看你女儿是什么货色,一个木头一个呆瓜,好心好意给她找了好的归宿倒是我们的不是了,我看你们走了能去哪!”老王氏说道。
不等范荷花反驳,苏氏先急了。
“娘,不能放她们走呀,我们小梅的嫁妆不能就这么算了,没了嫁妆,小梅还怎么嫁人呀!”
“对,赔钱,赔不起就卖身为奴给我抵债!”黄小梅在一旁帮腔道。
“我呸!你那嫁妆不过是面子货而已,实际上早就被掏空了,我那天就是想找值钱的东西砸都没找到,不过是碎了一些碗碟,砸了两个空柜子,我今天的这一身伤,早就抵给你们了!怎么着,还想讹人吗?”范荷花嗤笑道。
“你胡说,阿娘辛辛苦苦给我攒的嫁妆,怎么会是空架子!”黄小梅不信,争辩道。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不如去问问你的好爹爹吧。”
黄小梅不可置信的望向自家阿爹,黄长楷目光躲闪,却仍是死鸭子嘴硬。
“一派胡言,别以为你空口白牙攀诬于我就能全身而退,那天大家可是亲眼看到你砸得满屋子乱七八糟的!”
黄寄北看着黄长楷心虚的神色,基本可以断定范荷花说的是真的,便上前说道:
“其实要查清楚也不难,镇上一共就两家当铺,我们禀了官,去当铺查查进出账就行,想必到时候就能水落石出了。”
黄长楷闻言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苏氏见此情形发了疯似扑到了黄长楷身上又抓又挠的,哭的撕心裂肺,她当初怎么就千挑万选选了这么个东西啊!
看这场景,黄老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真是家门不幸啊!
一场闹剧就这么散了,白氏扶着范荷花上了驴车。
范荷花的确是没什么地方可去,当初那个家可是为了几十斤粮食就把她随便嫁了,娘家不会收她的,但她必须走,她不能让女儿继续在这种环境待下去,继续忍受老王氏的精神虐待,两个女儿之所以会变得像现在这样不愿说话、唯唯诺诺,都是被老王氏长期打压的结果。
范荷花不想再回有黄长棣的地方,她带着两个女儿和白氏一起挤了一晚,黄长植去和黄寄北睡一个屋。
第二天一早范荷花不顾身上的疼痛就拉着黄长棣去找里正办和离。当初两人结婚也就是摆了两桌酒席,现在和离也不需要太多手续,范荷花本就没带嫁妆进门,现在也只要求带走自身衣物而已,两个女儿自愿跟着范荷花走。
村长写了和离书,一共三份,黄长棣和范荷花按了手印就行。
黄长棣不想和离,范荷花倒是开始心平气和的好言相劝:
“孩子他爹,我们这么耗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我走了你还能再找一个,说不定后面来的能给你生个儿子呢。”
黄长棣一怔,也就认命的按下了手印。
办完了和离范荷花带着两个女儿就去了茶棚,按照黄寄北说的去找他。他这个侄子年纪不大,却是很有想法,范荷花莫名的对他很是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