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德随意瞥了眼床铺另一侧的位置。
桑宁夏抿唇:“我受伤了,这个位置太小,我难受。”
“瞎讲究。”维德不耐烦的起身,去了旁边的沙发上躺着。
桑宁夏莫名其妙,那么多间房间,他是有病么,非要在她这里挤着。
“你……是不是害怕有人再刺杀你?”
桑宁夏并没有困意,想趁着自己对这头野兽有救命之恩的档口,拉近一下关系,为她的离开做准备。
她知道维德不能睡女人,所以共处一室的紧张感能少上一半。
沙发上的维德听着她的话,嗤笑一声,尸山火海里走出来的人,会被一次没成功的刺杀吓破胆?
小女妖的漂亮脸蛋是用脑子换的?
半天没听到他回答,桑宁夏侧眸看他,见他正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外面淅沥沥的又在下雨了。
天也暗下来。
桑宁夏靠坐在床头等了好久,等雨停下,等到月亮朦朦胧胧的出现。
人在身处顺境时,鲜少在意窗外的月亮。
逆境低谷,却好像夜夜见月。
桑宁夏看着天边那好像蒙了一层纱的月亮,在这个夏夜,思绪纷飞到去年再次跟裴谨辞见面时的热夏。
他们总是在夏天相遇、重逢也分离。
桑宁夏想的入神,假寐的维德手背撑在脑后,异色瞳孔看着她被风撩动的发丝轻扬,所以散着的发丝下是感伤的侧颜,眉眼下垂带着的黯然。
她在难过。
维德觉得是因为两天前的那个男人。
维德没告诉她,是他派人提前把裴谨辞驱逐。
他是能在丛林为了活下去茹毛饮血的野兽,兽类天然就有领地意识。
桑宁夏是他带回来保下来的,她这个人这条命就理应归他所有。
——
一周后,裴谨辞回到四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