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丁擦拭着跟了自己半辈子的配枪,告诉了维德一个消息,“明天一早,你弟弟会从瑛国回来。”
维德微笑:“好,明日我一定好好为三弟接风洗尘。”
拉丁瞥了他一眼,让他退下去。
房间内就只剩下桑宁夏和拉丁两个人。
桑宁夏从进来开始神经就一直很紧绷。
手上沾染太多人命的人,都有一双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眼睛。
拉丁便是如此。
在他叫桑宁夏上前,打量她的时候,桑宁夏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汗毛竖立。
如果说维德是一头残忍嗜杀的野兽,那拉丁就是恶鬼。
桑宁夏说出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声音都有些颤:“听说您喜欢钓鱼,时间还早,不如我陪您去河边放松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身上背了太多人命,桑宁夏虽然距离拉丁有着正常的社交距离,却能隐约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气。
桑宁夏主动跟他说起姜太公钓鱼的故事,一句“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这才引起拉丁三分兴致。
茫茫夜色中,桑宁夏跟拉丁坐在河边垂钓。
桑宁夏轻声讲着古时范蠡在帮助越国灭吴后,看破世事,隐居至会稽山下,钓到大鱼“熟而食之”,小的则会放生,影响后世钓鱼人也会“留大放小”的传统……
拉丁对于中华文化也有几分兴致,桑宁夏又讲了“今来伴江叟,沙头坐钓鱼”的白居易,“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的李白,还讲了“奉引滥骑沙苑马,幽水真钓锦江鱼”的杜甫……
在讲到郑板桥时,桑宁夏睫毛轻颤,随着她念道“老渔翁一钓竿,靠山崖,傍水湾,扁舟往来无牵绊……”
身旁的拉丁噗通一声栽倒在河水里。
桑宁夏看着他在水中扑腾,像是垂死的老龟。
黑夜里,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她怔怔的看着维德拽着还没有死透的拉丁,将拉丁的头死死按在水中,“父亲,你安心的去吧,三弟二十分钟前依旧在下面等着你了。”
“你以为,让三弟提前回来,就能骗过我?”
“父亲,您忘记了,我可是您最刻意培养的儿子啊。”